一行人刚走到走到刘家门前,一盆水迎面泼过来,司凌冲上前,挥着剑把水打散,水跟雨点似的,滴落在地上,稀稀拉拉的,有不少溅到了人。
县令直接冲着屋里喊:“黑蛋你出来!看我不把你屁股揍开花!”
一个黑煤球似的小孩,拿着木盆,瞪着县令:“我娘没杀人!滚犊子!”
说完把门狠狠一关。
县令胸口起伏着,想来气的不轻,他跟江陪月解释着:“这孩子一根筋,您别跟他计较。”
江陪月表示理解,“那孩子说的话——”
县令急忙解释,“这几天总有官兵来找他娘问话,这小子误会了!”
江陪月点点头,躲开了水洼,走进院子观察着周围。
高高悬起的绳子上挂着母子俩的衣服,院子里没有一片落叶,灶台一尘不染,连丈夫的打猎工具都被擦拭得锃亮。
屋门从内到外打开,一个衣着朴素的柔弱妇人满脸歉意,她把黑蛋扯到众人面前,黑蛋还是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大人们,进屋聊吧。”云娘伸手把孩子往前推了推。
“请……进……屋……”黑蛋有气无力的拉着长腔,身体妥协了,但是心还没有屈服。
云娘摇摇头,轻叹口气,招呼着让人进来。
江陪月跟县令都进了屋子,林伴星站在屋外一脸畏缩,时不时瞥瞥江陪月。
小声喊了句:“相公。”
云娘眼神微动,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招呼林伴星的手放了下来。
江陪月打量着屋内的摆设,又见林伴星一副抗拒的神情,他停下脚步,冲他说:“你在外面待着吧。”
林伴星在江陪月转身后,又一副被全世界抛弃的样子,捕捉到云娘眼中心疼的神色,林伴星暗自庆贺。
他给司凌传着话:“被欺负的小媳妇,演的像吗?”
司凌猛点头:“宿主,太像了,我都想揍目标一顿了!”
察觉自己失言,他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林伴星嘲笑他:“你这小身板……”
“我们系统技能点都是满的,他现在可打不过我。”司凌挺起胸脯。
“那加个我呢?”林伴星冲他挑挑眉毛。
司凌:“……”
“大人,那位郎君不进来坐吗?”云娘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江陪月摆摆手,“他不进来。”
“好。”云娘点点头。
“刘大刀死亡当天你知道他去了哪吗?”
云娘立马坐的端正,“可能是进山了,也可能……是去镇上的赌铺了……”
云娘咬咬唇,眉头紧皱着,忽而又舒展开:“还有花窑!”
话刚说出口,她脸就红透了,不知是因为羞还是耻。
“死讯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江陪月继续问。
“他那天晚上没回来,我就先睡了,第二天才知道。”
江陪月眼睛紧紧盯着她,问:“没回来你不担心?”
云娘头更低了些:“他常在花窑里歇着,我、我也没在意……”
说完又自嘲地笑笑:“我们俩,算不得什么夫妻,他从前还想把黑蛋卖了纳妾,你跟那位公子,倒让人艳羡……”
听到“纳妾”二字,江陪月眉角一抽,脸瞬间黑了。
云娘平日里最善察言观色,见状,她收了笑,声音苦涩:“让大人见笑了。”
“你那天做了什么?”江陪月余光扫了眼屋外的人,继续问着。
“做过饭之后我洗了衣服,带着黑蛋去山里割了草,回来喂了鸡,下午跟张寡妇去县里买了两个猪崽,晚饭我带着黑蛋在张寡妇家里吃的,我们又做了些针线活,最后回了家。”
这话一点没有磕巴,像是说了很多遍。
“除了张寡妇之外,还有人能帮你担保吗?”
云娘嘴唇煞白,她摇摇头,“没有。”
江陪月点点头,作势要起身。
云娘忽然像是疯了一样,跪在江陪月面前,搓着两只手,颤着声:“大人,我没有杀他,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抓我,黑蛋、黑蛋他不能没有我……”
没等江陪月解释,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别拍了,门都快坏了!!”司凌赶紧上去喝止。
领头的女人叫红魅,她抬了下手,身边几个壮汉立刻停下了动作。
她朝司凌抛了个媚眼,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