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陪月感受着怀里的温软,终是不舍地撒手,轻手轻脚下了床。
林伴星也缓缓转醒,他瞧了眼正在穿衣的江陪月,拖着懒调:“我调到了大理寺,往后在你手下做事。”
江陪月手上动作停下,蹙着眉头:“大理寺事务繁杂,不适合你。”
林伴星从床上撑坐起来,朝他笑笑:“让我跟着你办案呗~”
江陪月戴上官帽,眉头皱的更紧:“不行,我未必能时时护你周全。”
林伴星掀开被子下了床,小跑到江陪月面前,“你担心这个啊?好办!”
他拍拍手:“司凌!!”
话音落下,卧房门被敲响,清脆的少年音透过门缝传了进来:“主人?我进来啦?!”
林伴星只着一身中衣,“进来吧!”
门推开的那一刹,江陪月整个人把林伴星挡住,大臂一伸,抽了身外衣披在林伴星身上,裹了个严实。
“穿好。”声音比刚刚沉了三分。
林伴星随意扒拉几下,穿好了衣服,江陪月这才让到一边,打量着来人。
司凌穿着青白相间的外袍,头发……很短,像被狗啃了一样。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非遭过大劫难,汤朝无人会蓄短发。
江陪月眼中透出同情,这孩子长的乖巧,看起来只有十七八的样子,却遭了这么大的罪。
“我的侍卫,司凌。”
“我敢说,整个京城,没人能打得过他。”
林伴星戳了戳江陪月,“这下你放心了吧?”
林家死侍功夫一等,最是忠心。
“可以。”
“耶斯!”林伴星连忙收拾,跟着江陪月去了大理寺。
“宿主,咱们任务不是完成了吗?”司凌也就是420跟林伴星传着话。
“算休假啦,带他回管理局的申请还没批下来,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正好我手里宽裕,你也在这个世界好好玩玩。”
司凌跳着扑进林伴星怀里:“宿主,人家最爱你了!!”
江陪月看着司凌的动作,眉眼一压,他收回眼神,步伐走的更快了。
司凌只觉一阵冷意,他松开手,揉揉自己的脖子,自言自语道:“这人类的身体,真是敏感……”
刚到大理寺,就有一桩案子被呈了上来。
“杀夫案?这不是上个月的案子吗?怎么还没解决。”江陪月沉声质询。
那官员颤颤巍巍说:“本是解决了的,可把那凶犯押进牢狱之后,外边又、又出了案子。”
江陪月嗤道:“这么说,抓错人了?”
官员连忙解释道:“那犯人签字画了押,没有抓错!”
江陪月把卷宗往桌上一扔,起身就要走。
“大人!大人!虽说抓人证据不足,可臣套了她是话,才让她甘愿认罪,绝对没有严刑逼供。臣只是怀疑,这杀夫案,有两个凶手!甚至不止两个!!”
江陪月停下脚步,颇为头疼,“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事,绕这么大弯子。你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留着对付犯人便是。”
那官员松了口气:“谢大人提醒,那这案子……”
“送到我这来吧。”
“死者身上有大量的皮外伤,也有服用毒物的迹象,看这些伤痕的走向,死者并没有挣扎现象,初步判断是毒杀。”
“死者是什么身份,有仇家吗?”江陪月走出停尸房,问着负责此案的县令。
“死者叫刘大刀,是个猎户,跟邻居张黑有过摩擦,不过这张黑,早就死了。他家里还有媳妇跟孩子,不过平日里都不怎么出门,跟死者的关系,倒也可以,葬礼上他那媳妇直接哭晕过去了。”
江陪月点点头,“带下路吧,先见见死者亲人。”
县令连忙应下。
江陪月朝旁边坐着吃糕点的一主一仆勾勾手,示意跟上。
林伴星眼睛提溜一转,目光落在县令身上,他咽下最后一口栗子酥,冲上来勒住了江陪月的脖子。
江陪月脸上一臊,周围都是同僚,这么亲密,不太好……
不等他回神,林伴星便哭喊着:“你这个负心汉!我在家给你洗衣做饭,你在外边竟然背着我私会俏寡妇,上次带回家那几个女人,还不够你玩的吗!?”
众人一悚,走在前面的县令脚步一踉跄,差点摔个狗啃泥,步履匆匆的官员此刻都放慢了脚步,余光紧紧盯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