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浸墨的棉絮,将维多利亚港的灯火晕成一片朦胧。
赵国强立在别墅露台,指尖夹着支未燃的烟,目光扫过港九各处亮着灯的赵氏粮行与肉铺——那些散落在暗夜里的星子,此刻正灼灼燃烧,成了他复仇的薪火。
转身入书房,反锁木门的刹那,他已置身空间。
月光淌过成片稻田,漾起银辉似的涟漪;山洞里,肥硕的野猪打着沉鼾,鼻息吹动了地上的干草。
空间储藏室角落铁架上,巴掌大的木盒静静躺着,里面是几十枚特制铜针,针尖淬着空间独有的断肠草汁液——这草比外界的毒烈百倍,虽不致命,却能让人浑身麻痹如瘫泥,肌肤泛起细密的红疹,痒得钻心却又动弹不得。
“和安乐堂口在油麻地后街,和联胜据点藏在码头仓库,飞龙帮赌场挨着上环戏院。”
赵国强对着空间里悬着的香港地图,指尖在三个红点上重重一叩,“先掀了他们的老巢。”
凌晨一点,油麻地后街的“和安乐”
堂口还亮着靡丽的灯。
黑虎正搂着舞女清点白日抢来的钞票,指尖划过票面上的女王头像,忽然听见屋顶传来“窸窣”
轻响。
“死老鼠。”
他啐了句,刚直起身,窗户“哐当”
被撞开,铜针如骤雨射来,精准扎在他和四个手下身上。
不过片刻,众人便软倒在地,四肢像灌了铅,肌肤却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痒得喉咙里滚出呜咽。
他们眼睁睁看着一个蒙黑头套的黑影翻窗而入,双手迅扫过桌面,钞票、抽屉里的钱全被卷走,连几人上的手表都没放过。
临走前,黑影蘸着红漆在墙上写下:“砸我店者,百倍奉还。”
赵国强早先在空间里早已将房内藏钱的角落看得一清二楚,半分财物也逃不掉。
一息之后,码头仓库的“和联胜”
据点响起糙米滚落的哗啦声。
独眼狼正指挥手下分装从赵氏店铺抢来的米袋,后颈突然一麻,回头时,十几个弟兄已倒在地上,嘴角淌着口水,红疹爬满了脖颈。
黑暗中,有人猛地推倒米堆,糙米如瀑布倾泻,紧接着又是一阵河沙从天而降,淹过他们的皮鞋,冰冷的声音从阴影里钻出来:“再动赵氏的东西,下次灌的就是水泥。”
这些大米混合了河沙,让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清理出来。
黑影俯身搜刮,独眼狼口袋里的怀表、脖子上戴的金项链,口袋里的钱物,手下腰间的银元、货架上的洋酒香烟,全被扫进随身布袋,连仓库角落的铜制秤砣都没留下。
上环戏院旁的飞龙帮赌场,混乱在断电瞬间爆。
阿仓哥刚把筹码塞进西装内袋,灯光骤灭的刹那,几枚铜针已扎在他和保镖身上。
麻痒感顺着血管蔓延,他们想呼救,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任由一双微凉的手探入衣袋,将现金、筹码、金项链,手表,悉数取走。
等电机重启,赌场已是一片狼藉:赌桌上的钱箱空了,保险柜被撬得变形,里面的金条不翼而飞;
墙上的关公像被调转方向,面朝墙壁,仿佛在为昨夜的恶行谢罪。
次日清晨,江湖上炸开了锅。
黑虎在医院刚能开腔,就对着阿坤哭嚎:“那黑影快得像鬼!
铜针淬了毒,弟兄们痒得要疯!”
独眼狼正摔茶杯泄愤,高喝要那姓赵的好看,忽觉喉咙一麻,几枚毒针已钉在嘴里,红疹瞬间爬满脸庞,他瘫在地上抽搐,周围的手下吓得魂飞魄散。
阿仓哥对着空保险柜怔,赌场十几个保镖全成了哑巴,没人说得清黑影是怎么来去无踪的。
尖沙咀的赵氏肉铺里,伙计们正议论纷纷:“听说和安乐丢了几十万,和联胜连仓库的秤砣都被偷了!”
赵国强听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黄经理刚传来消息,三个帮派昨夜损失加起来足有三百万港币——不多不少,正是他们勒索的“保护费”
的百倍。
但这还不够。
他要对付的,还有那些躲在黑社会身后的进口商。
午时,裕昌行的周老板正用银匙搅着咖啡,仓库的电话像催命符般响起:“老板,冷库里的澳洲冻肉全化了!
血水淌了满地,臭得人不敢进门!”
他赶到时,制冷机的电线被齐根剪断,墙上用红漆画着头肥猪,猪身上写着:“以次充好,必遭天谴。”
腐臭的肉味混着消毒水的气味,熏得他胃里翻江倒海。
和兴洋行的李老板更惨。
从东南亚运来的一船大米刚靠岸,搬运工就哭喊着跑来:“米袋全被划了口子,米粒撒得码头到处都是,泡在海水里成了浆糊!”
他奔到岸边,只见白花花的米粒混着蓝黑色的海水,在码头石缝里凝成黏糊糊的团,海鸥俯冲下来啄食,翅膀上都沾着米浆。
有搬运工嗫嚅:“凌晨看见个黑影在船边晃,以为是偷米的,没敢作声。”
利丰粮油的陈经理则在粮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