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藏南边境回来,赵国强难得得了几日清闲。
他想着前世学过的英语久未拾掇,早已生疏,便打算到空间里找些“免费教练”
——小田、本田现在已经合并,合并后的厂赵国强取名神龙汽车厂。
连同三菱重工的技术人员里,总有些英语底子扎实的。
一进空间,他先往神龙汽车厂去。
这厂子按他的意思合并后,分作两个小组,名号虽新,里子还是老班底。
“谁英语最好?到我跟前来。”
他扬声问道,声音借着空间的特殊力场传开,不仅厂里人听得一清二楚,连远处三菱重工那边也听得真切。
没片刻,七八个人快步围了过来,齐声应道:“报告主人,我等英语还算可以。”
“你们当中,谁说话最流利?”
赵国强扫了一眼,“这样,你们每人用英语说两句——‘你好,我来办理居民身份证’,还有‘你好,请问你们银行收黄金吗?我来卖黄金’。”
七人依言排成一排,依次开口。
有的带着浓重的口音,有的磕磕绊绊,赵国强估计不是他们不会英语而是在他面前有些紧张,拘谨。
毕竟如果不是精通英语之人,根本不敢主动站出来。
直到最后一人开口,语调流畅自然,几乎听不出滞涩。
这估计也是因为他听了前面几人的讲话之后,心里已经镇定下来,而且在心中默念了几遍,所以他最后一人反而更有优势,也讲的最好。
赵国强当即拍板:“你留下教我,其他人先回去忙吧。”
接下来的一个钟头,他专挑去香港办身份证可能遇到的场景练对话。
“办理证件需要哪些材料?”
“最快多久能拿到?”
……对方一句句教,他一句句学。
前世的底子本就不薄,这一世经空间圣水滋养,记忆力更是过目不忘,没多久便重回了流利,日常交流已无大碍。
“行了,你先回去。”
赵国强挥挥手,又独自默练了几遍,自觉稳妥了,才转身回到空间中央的祭坛。
他面向香港方向,在心中默念:“带我去香港。”
刹那间,时空如被搅动的池水般翻涌,再定住时,他已悬在半空。
脚下,1962年的香港岛像一块被海水洗透的翡翠,静静嵌在维多利亚港的碧波里。
北岸尖沙咀码头,几艘邮轮正泊着,烟囱里的白烟被海风扯成斜斜的丝,给灰蓝的天空系了条轻薄的纱巾。
码头边的仓库挤挤挨挨,铁皮顶在秋日阳光下泛着淡金,偶尔有卡车驶过,轮胎碾过碎石路的声响混着渡轮的鸣笛,顺着风飘上来。
往南望,中环的高楼还没长成后世的模样,汇丰银行大厦像个方头方脑的铁盒子,周围挤着骑楼商铺,中英文招牌交杂——“永安百货”
的霓虹管尚未亮起,“先施公司”
的帆布幌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皇后大道上,双层巴士像只笨拙的甲虫缓缓爬行,车身上“九龙—中环”
的红字格外醒目,车窗里偶尔闪过戴礼帽的洋人,或是扎着麻花辫的本地姑娘。
岛的南端,浅水湾的沙滩泛着米白,零星几个游人躺在帆布椅上,海浪卷着白沫漫上来,又退下去,在沙地上画出弯弯的银线。
远处太平山裹着浓绿,半山腰隐约露出几座红顶别墅,像掉在绿绒毯上的玛瑙。
海风带着一股淡淡的咸腥气息,赵国强低头看了看表,下午三点整。
他目光扫过一处僻静巷口,念头微动,下一秒已稳稳站在青石板路上。
他先从空间里摸出一叠英镑,尽是些流通日久的散票,边角带着自然的磨损——那些崭新的连号钞,他从不轻易示人。
见巷口无人,又悄然放出一辆神龙汽车刚下线的轿车,外观做得和老款本田一模一样,副驾储物格里,车辆来源证明、购车票、质量合格证的原件与复印件码得整整齐齐,都是厂里专业人员按规矩备好的。
动汽车,引擎出沉稳的低鸣。
他径直往那座殖民风格的警务处驶去,外墙爬满常春藤,铜制门牌上“香港警务处”
的英文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亮。
推门下车时,赵国强整了整身上的西装——这是他头一回穿,领口的温莎结打得略显生涩,却透着股利落。
警务处里人不多,几个穿制服的本地警员正围着一位金碧眼的洋人警官闲聊,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烟草味。
“下午好,”
他开口,英语流利得不带半分滞涩,“请帮我办理一张居民身份证。”
闲聊声戛然而止,几道目光齐刷刷投过来。
那洋人警官约莫四十岁,袖口别着少校军衔,起身时皮鞋在地板上磕出清脆的声响。
“下午好,先生,”
他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带着殖民官员特有的疏离,“很高兴为您服务。”
“我需要最快的那种,”
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