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周慧慧几乎成了“周小庄”雷打不动的编外成员,她那充满好奇、叽叽喳喳、活力四射的身影总是准时出现在晨雾将散未散之时,要么围着沉默寡言的周振华,试图从他那简短的回应中挖掘出更多秘密,要么就和院子里那些灵性十足的小动物们玩得不亦乐乎,笑声像银铃一样洒满小院。然而,这天直到日上三竿,阳光将院子里的石板地晒得微微发烫,周振华和高红梅早已忙过了早餐最繁忙的时段,也没见到那姑娘活泼的身影。
院子里少了她那股年轻的朝气和不间断的提问,竟显得有些过分的安静,连空气都仿佛沉淀了下来。连屋檐下那只成了精的鹦鹉翠哥都似乎察觉到了这不寻常的寂静,在架子上来回踱了几步,偶尔会冒出一句含糊不清、却依稀可辨的“慧慧呢?咋没来?”
周振华心下有些奇怪,这不像那丫头的风格,她那股探究到底的劲头,绝不会无缘无故缺席。他擦了把手上的水渍,对正在用力擦拭最后一张桌子的大力士高大壮说:“大壮哥,你跑一趟,去村长家看看,慧慧那丫头今天咋没过来?别是睡过头了,或是家里有啥事。”
高大壮憨厚地应了一声,放下抹布,迈开大步就往外走。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脸上带着些了然和一丝面对这种女性私密话题时特有的不好意思的表情,他凑到周振华身边,压低了他那洪亮的嗓门,小声说:“振华,问了她妈了。说是……丫头身子不舒服,那个……女人家每个月那几天……疼得特别厉害,这次尤其凶,在床上蜷着呢,脸色白得吓人,满头冷汗,根本下不了地,看着都遭罪。”
周振华立刻明白了。痛经这事,他虽未曾亲历,却也知晓其厉害,看高大壮这描述,慧慧这次怕是疼得不轻。他想起那姑娘平时活蹦乱跳、眼睛亮闪闪地追着他问这问那的样子,如今却被这难以言说的痛苦折磨得下不了床,心里不免生出几分真切的关切。
他沉吟片刻,对高大壮摆了摆手:“行,你去忙吧,我知道了。”
他转身,脚步沉稳地走向后院那间阴凉通风、专门用来存放珍贵蜂蜜的小屋。那里有几个深色的陶罐,里面盛放着色泽金黄澄澈、质地浓稠如凝脂、散发着奇异复合花蜜清香的玉灵蜂蜂蜜。这蜂蜜并非凡品,融汇了月亮河畔灵卉精华与玉灵蜂特有的淬炼,蕴含着温和而有效的灵泉精气,对于调理气血、温养胞宫、缓解此类疼痛有着寻常药物难以比拟的奇效。他取过一个干净小巧的白瓷碗,用特制的木勺小心地舀出晶莹剔透、几乎能拉出细丝的蜂蜜,装了大半碗,然后用干净的油纸仔细封好碗口。
然后,他走到厨房门口,跟正在清点食材的高红梅打了个招呼:“红梅,我出去一趟,慧慧那孩子身子不舒服,疼得厉害,我去看看。”
高红梅闻言,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脸上露出关切之色:“哎呀,这丫头……是该去看看,一个人在外求学,这时候最是想家难受。你去了好好说,需要啥帮忙的不?带点东西去没有?”
“带了点蜂蜜,让她泡水喝,能缓解些。”周振华扬了扬手里小心翼翼捧着的瓷碗。
周振华脚步不慢,很快便来到了不远处的村长家。老村长和他儿子儿媳都在堂屋,脸上都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见周振华来了,像是看到了主心骨,连忙迎上来。
“振华来了,唉,快去看看丫头吧,在里屋躺着呢,疼得厉害,喂她喝热水也不顶事……”老村长叹着气,搓着手,显得有些无助。
“叔,别太担心,我看看能帮上点啥。”周振华说着,示意了一下手里的东西,轻轻推开了里屋的门。
房间有些暗,窗户只开了一半通风。只见周慧慧蜷缩在床上,身上紧紧裹着厚厚的被子,却似乎还在抑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都有些失了血色,额头上布满了细密冰冷的汗珠,几缕乌黑的头发被汗水浸湿,凌乱地黏在光洁的额头和苍白的脸颊上。她眉头紧紧蹙着,形成了一个痛苦的结,牙关咬紧,下唇甚至被咬出了一道浅浅的白印,显然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而急促。平时那双灵动好奇、闪烁着智慧光芒的大眼睛此刻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因为一阵阵袭来的绞痛而不住地颤动。
看到昨天还鲜活灵动、追着他问东问西的姑娘转眼变成这副脆弱无助的模样,周振华心里也软了一下,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周慧慧听到细微的动静,艰难地、几乎是耗尽全力才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地看到床边站着的高大身影是周振华,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意外和虚弱,挣扎着想开口打个招呼,却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