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见多识广的宋甜甜都暗自觉得这顿饭吃得舒心又体面。
宴席散场,宾客们陆续起身准备离开。
灯光下,人影绰绰,带着宴后的慵懒和些许离场的嘈杂。
颜嫣正随着人流往外走。
“颜嫣。”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颜嫣脚步一顿,转过身,看到齐司礼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不远处。
灯光勾勒出他略显清瘦但挺拔的身影,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你去哪?”
他问,语气很平静,像是在确认一件寻常事。
颜嫣犹豫了一会才回答:“回三居室那边吧,柳嫂在那边。”
齐司礼闻言,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地接话,语气自然却不容拒绝:“在家住吧。”
他顿了顿,补充了两个让颜嫣无法立刻反驳的理由:“一会儿我给你扎几针。
另外,关于陆臣身体的情况,也需要和你详细说说。”
这话音不高,但在逐渐安静下来的厅堂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正准备带着孙子们离开的赵母恰好听到了这句话,她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
她回头看看神色平静、理由充分的齐司礼,再扭头看看那边仿佛事不关己、径直往外走的自家儿子赵明远,脸上瞬间写满了“恨铁不成钢”
的无奈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最终什么也没说,拉着昀儿和霁儿加快脚步走了。
这孩子,真是没救了!
而被母亲在心里痛斥的赵明远,仿佛完全没有听到身后的对话,也丝毫没有要停下或参与的意思。
他的背影甚至没有一丝迟疑,径直走出了大厅,融入了门外的夜色里,仿佛这一切真的都与他无关了。
颜嫣站在原地,齐司礼给出的两个理由都戳中了她的要害,她自己的身体确实不适,而陆臣的情况更让她无法不重视。
她看着齐司礼那双平静无波却深邃的眼睛,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好。”
这个“好”
字,意味着今晚的波澜,或许还未完全平息。
老宅的夜晚,注定还有人要面对未尽的谈话和复杂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