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嘴一瘪,挤到昀儿和谨文中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委屈地大声抗议:“不对不对!
我才是昀儿的亲弟弟!
我们俩才是一起的!
为什么我跟他不像?为什么谨文像他?”
小家伙感觉自己的独一无二受到了挑战,都快急哭了。
齐司礼见状,温和地笑了笑,招手让霁儿过来。
他揽住小儿子,轻声解释道:“谨文和昀儿像,是因为他们像舅舅。”
谁知霁儿听了更郁闷了,小脑袋耷拉下来:“舅舅?我也喜欢舅舅!
舅舅那么聪明……那我为什么不像舅舅?!”
他觉得自己亏大了,好东西都没赶上。
一直看着的赵父被小孙子这模样逗笑了,他故意板起脸,装作很威严的样子,哼了一声:“怎么?!
像你爷爷我不行啊?像爷爷不好吗?”
霁儿是多机灵的孩子,一看爷爷“不高兴”
了,立刻扑过去抱住爷爷的腿,仰起小脸,嘴巴像抹了蜜一样赶紧哄:“没有没有!
爷爷最好!
我最喜欢爷爷了!
长得像爷爷我肯定开心啊!”
他为了增加说服力,还使劲眨巴着大眼睛,做出一个级灿烂的笑容:“爷爷你看我,我平时多开心呀!
像爷爷所以天天都开心!”
这一番童言童语,瞬间把所有人都逗得哈哈大笑起来,连刚才还有点小委屈的霁儿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院子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经珠珠这么一闹,一比较,孩子们之间那种无形的距离感仿佛瞬间消失了。
谨文和昀儿因为“长得像”
而多了一份亲近,霁儿虽然“不像”
但得到了爷爷的独家宠爱,珠珠更是得意于自己的“重大现”
。
大人们看着孩子们纯真的互动,看着那份越复杂大人关系的、奇妙而自然的血缘纽带,心中那些许的尴尬和隔阂,也在这一刻被笑声冲淡了许多。
珠珠这个小开心果,用她最直接、最敏锐的观察力,无意中完成了一次完美的“破冰”
,让两家人因为孩子们共同的血脉而真正地靠近了一些。
管家恭敬地通告晚宴即将准备好,请大家稍后移步餐厅。
众人闻言,正准备放松闲聊几句,却见齐奶奶的目光敏锐地落在了颜嫣身上。
颜嫣虽然强打着精神,但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眉宇间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疲惫和郁结,与这团圆喜庆的氛围格格不入。
齐奶奶朝她招了招手,语气慈祥却不容拒绝:“嫣丫头,过来,到奶奶这儿来。”
颜嫣微微一怔,还是顺从地走了过去。
齐奶奶拉起她的手,手指看似随意地搭在了她的腕间,那双历经沧桑却依旧清明的眼睛微微闭起。
片刻之后,她猛地睁开眼,脸上露出惊诧和担忧的神色:
“你这孩子……前几日我给你把脉时还不是这般光景!
怎么心脉突然就受损了?”
老太太的语气带着不容忽视的严肃,“这可不是小事,绝不能忽视!
是不是又没日没夜地忙工作,还是……”
她话未说完,但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旁边的齐司礼闻言,脸色也瞬间凝重起来。
他立刻上前一步,沉声道:“奶奶,让我看看。”
他轻轻托起颜嫣的另一只手腕,修长的手指精准地搭了上去。
他的眉头越蹙越紧,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语气带着确认后的沉郁:“下午在飞机上还不是这样!”
这明显是短时间内情绪剧烈冲击导致的心脉震荡。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向颜嫣,那眼神里有担忧,有不解,更有一丝压抑着的责备:“珠珠都找回来了,天大的喜事,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你把情绪压抑成这样,伤到自己根本?”
他说话直接,带着医者的冷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心:“心脉最难温养!
你这般不珍惜自己,还怎么去搞你的事业?身体垮了,什么都白搭!”
齐司礼的话像锤子一样敲在颜嫣心上,也让周围原本轻松的气氛瞬间又染上了一层担忧的色彩。
赵母也关切地围了过来,赵明远站在稍远处,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颜嫣被两人接连诊脉、又一语道破身体状况,尤其是在众人面前,顿时有些难堪,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如何解释那复杂万端、无法宣之于口的情绪纠葛。
齐奶奶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叹了口气:“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些。
一会儿让厨房给你单独熬一碗安神养心的汤。
今晚不许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听见没有?”
老太太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疼爱和命令。
丰盛的晚宴在齐家大宅的主餐厅结束。
齐家大嫂安排得极为周到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