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不沾地。
“你说你们……一点准备没有，就这么莽撞地飞来……”
她看着几个孩子惨白的脸，数落的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只剩下后怕，“行了行了，车在外面，先去酒店躺着，千万别乱动！
昊那边还没开拍，就先取景拍他们的剧情照，等完事就过来看你们。”
五个刚才还雄心壮志要“横扫西藏”
的少爷，此刻乖得像鹌鹑，被司机和阿姨半扶半架地弄上了宽敞的越野车。
每人怀里还抱着一罐便携氧气，时不时依赖地吸上几口。
车窗外是湛蓝得不像话的天空和刺眼的阳光，与他们车内蔫了吧唧、吸氧续命的惨状形成了无比讽刺的对比。
征服西藏？他们连机场都没能靠自己走出去。
剧组驻扎在一片相对平缓的河谷地带，背后是连绵的褐色山峦，头顶的天蓝得像是要滴下水来。
景色壮美得如同油画，但代价是每一次呼吸都像被无形的手轻轻扼着喉咙。
现场一片近乎慢放的动作。
灯光师扛着反光板，以往在北京影棚里能小跑着来回，现在每走五六步就得停下，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像个破风箱。
负责道具的小伙子抱着个仿古陶罐，走得比宫里端水的太监还稳还慢，生怕脚步重了，那点本就稀薄的氧气更供应不上大脑。
“慢点慢点……不急……”
导演是个有高原拍摄经验的中年人，拿着喇叭，声音也比平时缓和了八度，“安全第一……动作都放轻……缓……习惯了就好了，刚开始是这样的”
他自己说完也忍不住深吸了口气，感觉像是刚小跑完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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