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老宅的雕花电话机"
哐当"
一声砸在地上,齐奶奶捂着心口缓缓滑倒,手里还攥着那张写有"
珠珠失踪"
的电报。
管家冲进来时,老太太已经面色青紫,枯瘦的手指死死抓着胸前的翡翠观音。
"
快!
救心丸!
"
佣人们乱作一团,吃过药不放心,管家还是给送医院了。
"
走吧。
"
齐怀礼站在门口阴影里,手里攥着两张上海虹桥机场的机票,"
颜父下葬了,我们该回去了。
奶奶心脏病犯了!
"
齐怀礼跟弟弟齐司礼道别。
吩咐妻子,把谨文的东西整理好。
“谨文,我带走。
你也能有精力追查珠珠。
一定注意休息,按时吃饭。
你倒下了珠珠更不好找了,明白吗?”
齐司礼着急上火,牙疼喉咙肿,很难出声音,只能点头。
齐怀礼看着弟弟从精神到身体都透着一股子消沉。
随即给他把脉,吓一跳,弟弟连脉象都消沉。
他有些着急,没有带对症的药,开药方弟弟估计都没时间吃。
还是给家里管家打电话,让人专门给送过来成品药丸。
赵父赵母也带着昀儿霁儿回上海了。
严老爷子都没给赵父赵母好脸色。
回到上海后赵母也难受,自己喂大的孩子啊,怎么能不难受!
招惹这么个害人精,想到赵父一辈子招蜂引蝶的也没出过这种。
儿子一个同性恋怎么就……哎,命运有时候真是不会让人想到你下个里程经历什么!
赵母把昀儿霁儿哄睡后,现赵父正站在露台上抽烟。
这个戒烟的男人,脚边已经积了七八个烟头。
"
严老爷子刚才来电话,"
赵父嗓音沙哑,"
说颜嫣不肯回去上学,还在村里等消息。
"
黄浦江的夜风吹散烟灰,赵母忽然想起那年除夕——珠珠和霁儿昀儿在院子里放仙女棒,火星溅到颜嫣的羊绒披肩上,赵明远第一时间扑过去拍打的画面。
"
作孽啊"
她转身时抹了下眼角,指腹沾到冰凉的泪水。
颜嫣跪在父亲坟前,指尖深深抠进新培的黄土里。
远处传来引擎声,她猛地回头,却只看到小张。
"
颜姐,回去吧。
"
他提着马灯轻声道,"
您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
月光照亮坟前供盘里渐渐干裂的苹果,那是珠珠昨天早上还吵着要吃的。
颜嫣突然抓起苹果狠狠咬下去,汁水混着泪水流了满手。
"
我等她回来。
"
沙哑的声音惊飞了树上的夜枭,"
我哪儿也不去。
"
严老爷子拄着龙头拐迈进仓库时,铁锈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林微被铁链吊在房梁下,脚尖勉强点地,身上那朴素的衣服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
"
我说我真的说了"
她肿胀的嘴唇蠕动着,血沫顺着下巴滴在水泥地上,"
我就是想威胁赵明远"
齐司礼反手一记耳光抽过去,林微的头猛地偏向一侧,两颗带血的牙齿飞出来。
他戴着医用橡胶手套,指尖还沾着林微指甲缝里剥落的皮肤组织。
"
你管这叫威胁?"
齐司礼抓起审讯桌上的照片甩在她脸上。
林微在镇上兽医站买镇定药的记录和监控截图,“三岁儿童能吃这个!
你学医的能不知道?”
严老爷子的拐杖重重杵地:"
丫头,我最后问一次——王老五往哪儿跑了?"
林微突然癫狂地笑起来:"
你们找不到的那是我从缅甸边境雇的人"
她咳着血看向齐司礼,"
你女儿现在说不定正在金三角被"
"
咔嗒"
。
齐司礼按下录音笔开关,林微先前招供的"
只是想威胁赵明远"
的陈述在仓库里回荡。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从怀里拿出一个药丸,强制她吃下。
"
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弹了弹装它的玻璃瓶,"
足够让你全身骨骼在半年内慢慢溶解。
"
林微的尖叫被胶带封回喉咙里。
严老爷子转身前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狠心的女孩,"
留口气。
"
老爷子踏出门槛时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