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浩然全神贯注,尝试着从相对安全的区域开始分离,但肿瘤的韧性超乎想象,与脑干之间的界面模糊不清,每一次推进都阻力重重,仿佛在胶水中前行。
一个小时在煎熬中过去,肿瘤切除的进度却缓慢得令人绝望。
观摩室内,细微的骚动再也压抑不住。
“粘连太紧了,情况比预想的还要棘手。”
“这样耗下去,手术时间会无限延长,患者的身体恐怕承受不住啊……”
“看来,华夏的专家也遇到无法逾越的障碍了……”
低语声中,质疑的目光纷纷投向站在屈浩然边上的陈阳。坂田正一眉头紧锁,也看向陈阳,却发现对方面色依旧平静无波,仿佛眼前令人窒息的困境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屈主任。”
陈阳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好像带着一种奇特的、能抚平一切焦躁的安抚力量:“还记得我昨天说的吗?转换层面。你现在尝试分离的,是肿瘤与脑干的软膜界面,这是阻力最大的地方。”
屈浩然的动作猛地一顿,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