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火星在紫红色水晶上炸裂成星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里斯本已在我军掌控之中,下一步——直布罗陀。”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信心和决心。
远处海峡的灯塔突然熄灭,如同被黑暗吞噬的眼睛,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只有永汉舰队的探照灯在海面上划出惨白的光带,照亮那些漂浮在水中的钢盔与国旗,仿佛在宣告着这场战斗的结果。
直布罗陀海峡的晨雾如同一匹被海水浸湿的灰色绸缎,在微风中缓缓舒展,将海面切割成明暗交错的斑驳色块。
咸腥的海风裹挟着细小的水珠,扑打在“鲲鹏号“航母甲板的防锈漆上,凝结成晶莹的水痕。
永汉帝国的航母编队在海峡中央展开楔形阵列,十二艘重型巡洋舰呈雁翅状分列两侧,驱逐舰如同忠诚的猎犬在阵型外围游弋,螺旋桨搅起的白色浪迹在晨光中划出银亮的弧线。
桑明川身披玄色龙袍,十二章纹在朝阳下泛着暗金色光泽,他左手按着腰间镶嵌红宝石的玉带钩,右手举起青铜望远镜——镜筒上雕刻的云海纹里还残留着昨夜擦拭的鹿皮痕迹。
透过缭绕的雾气,岩壁上二十八门一百二十五毫米前装炮的炮口如同蛰伏的眼镜蛇,炮盾上的皇家徽章在雾中若隐若现。
“三十年搜刮的家底“他忽然轻笑一声,龙袍下摆扫过舰桥地板的柚木拼花:“今天就让它们变成海底的废铁。
“
“陛下!
“通讯兵小李几乎是踉跄着冲到指挥台前,军靴在金属地板上磕出急促的脆响。
这个刚从无线电学校毕业的年轻人额前的碎被汗水粘在皮肤上,捧着电报的双手因过度用力而指节白,蓝黑色墨水在电报纸边缘晕开小小的花斑。
“车明哲将军电报!
装甲军团第三旅已突破伊斯坦布尔,在保加利亚边境的橄榄树林构筑阵地,前锋距马其顿铁路枢纽仅七公里!
“他急促地喘着气,喉结上下滚动:“将军说说只要海峡控制权到手,他的铁龙三小时内就能冲进塞尔维亚!
“
桑明川缓缓放下望远镜,指腹在栏杆的龙纹雕刻上反复摩挲——那是江南巧匠用三个月时间镂空的五爪金龙,鳞片的纹路细如丝。
“传谕赵凌云“他忽然转身,龙袍的下摆带起一阵疾风,将海图桌上的铅笔卷到地上:“主炮群先进行十五分钟效力射,重点打击炮位基座的木质承力结构。
“
舰队参谋长刘定邦连忙上前一步,羊皮手套接住滚落的铅笔:“陛下,是否需要校正弹道?“
桑明川的目光扫过海图上标注的红色等高线:“不必,让观测气球升空即可。
朕倒要看看,腐国三十年攒下的木头炮架,能承受住多少枚3oo毫米炮弹。
“
话音未落,“镇岳号“舰艏的双联装主炮突然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三十吨重的炮身猛地后坐,液压缓冲器出沉闷的喘息,炮口焰在雾中炸开一团橘红色的光团,将周围的雾气瞬间染成瑰丽的晚霞色。
3oo毫米炮弹拖着燃烧的尾迹划破长空,弹道在天幕上划出精准的抛物线,如同上帝投掷的青铜投枪。
当第一炮弹命中岩壁时,整个海峡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摇晃——碎石裹挟着断裂的炮管冲天而起,联军士兵的钢盔与断裂的军靴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
海面上,“苍鹰“号巡洋舰的副炮组正进行射,2o毫米机关炮的炮管因过热而泛着暗红色,炮弹在码头工事中炸开的烟尘连成一道灰黑色的墙。
木质了望塔在炮火中如同被顽童推倒的积木,了望员的帆布制服碎片与木屑一同飘落在海面上,被迅涌来的浪涛吞没。
岩壁后的联军炮兵阵地早已化作人间炼狱。
腐国上尉托马斯的右臂缠着浸透鲜血的亚麻绷带,弹片划开的伤口深可见骨,血珠顺着前装炮冰冷的炮身蜿蜒而下,在黄铜炮闩上积成小小的血洼。
他用牙齿咬开弹药箱的铁皮卡扣,左手死死按住因恐惧而瘫软的新兵威廉:“混蛋!
用你的刺刀撬开炮门!
“
旁边的炮手米勒突然出一声惨叫——一枚近失弹的破片削掉了他的半只耳朵,鲜血喷溅在威廉惨白的脸上。
“快装弹!
“托马斯抬脚踹向炮车的木质轮轴,靴底的防滑纹路在湿滑的地面上蹭出黑色痕迹:“那些黄皮猴子的登陆艇已经出现在海平面了!
“
威廉的膝盖突然一软跪倒在地,铜制炮弹壳“哐当“一声砸在岩石上,在连绵的爆炸声中激起刺耳的回响。
这个刚满十七岁的少年兵浑身剧烈颤抖,军裤的裆部已被尿湿,散出骚臭的气味。
“上尉我们的炮“他涕泪横流,手指着远处海面上如同蝗虫般涌来的登陆艇:“他们的巡洋舰每分钟能打十五,我们的前装炮光是清理炮膛就要两分钟“
旁边的老兵哈里斯突然将他拽起来,布满老茧的手掴在威廉脸上:“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