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共和体雏形(1 / 4)

马尼拉光复的消息,犹如一道惊雷在南洋海面轰然炸响。

正午的阳光穿透云层,将三佛齐香料商船的柚木甲板烤得烫,胡椒商人们攥着秤杆的掌心沁出汗水,铜秤砣敲击货箱的脆响在湿热的海风里此起彼伏。

“听说永汉军的蒸汽炮能打十里远!

“穿靛蓝纱笼的马来商人踮脚张望,腰间的青铜腰刀随动作晃出细碎声响。

隔壁摊位的福建掌柜突然扯下遮阳草帽:“何止!

我表兄在马尼拉港当账房,说那些铁船不用风帆也能跑,烟囱里冒的黑烟能把太阳都遮住!

人群中爆出哄笑,却有老商人摸着花白胡须摇头:“西班鸭人在吕宋经营上百年,哪是说赶就能赶走的?怕是又要打仗咯“

马六甲商栈的波斯掌柜哈桑正用金线在猩红丝绸上绣制永汉龙旗。

他眯起眼睛,将银针穿过龙爪的第五根趾甲——这是从广州商号特意买来的《永汉舆服志》上记载的细节。

“老爷,暹罗人又来问棉布价格了。

“学徒阿米尔捧着账本进来,鼻尖还沾着靛蓝染料。

哈桑头也不抬:“告诉他们,想要永汉的织布机,就得答应桑明川的条件。

他突然用剪刀剪断丝线,龙旗的龙眼在夕阳下闪过诡异红光:“当年帖木儿大帝没能做到的事,这个东方皇帝或许真能做成“

远处清真寺的唤礼声传来时,他已将绣好的龙旗挂在商栈门口,恰好遮住荷南东印度公司的徽章。

爪哇檀香集市的沙地上,土着商贩杜拉用贝壳拼出的钢铁巨轮已有半人高。

他的脚趾深深陷进灼热的沙粒,额头上的汗珠滴在“烟囱“位置,将细沙冲出道道沟壑。

“不对不对,“穿粗布短打的华裔学徒阿福蹲下身,用树枝划出螺旋桨的弧度,“我在巴达维亚见过真船,这里应该是倾斜的。

杜拉突然按住他的手腕,贝壳串成的项链勒进黝黑的皮肤:“白人的船都是方形帆,这个有三个烟囱!

他指向远处海平面,一艘冒着黑烟的蒸汽轮船正缓缓驶入巽他海峡,甲板上飘扬的永汉龙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集市上的商贩们纷纷起身张望,有人开始收拾摊位——据说永汉的商船明天就到。

十日之间,季风将消息吹遍南洋三十国。

暹罗使者披耶·阿瑜陀耶的贡船驶入珠江口时,镶金象牙权杖在舱内投下七头那伽的阴影,杖鸽血红宝石随着船身晃动,在丝绸地毯上流淌出血色光斑。

“将军,永汉的引水员来了。

“副官低声提醒。

披耶掀开舱帘,看见穿藏青色号衣的引水员正用黄铜望远镜观察桅杆,腰间挂着的珐琅怀表滴答作响——那是暹罗工匠仿制不出的精密物件。

苏门答腊使者端古·伊斯坎达尔的沉香木则用锦缎层层包裹,树心沁出的油脂在船舱里凝结成琥珀,与他腰间祖父传下的kris短剑泛起莹莹金属光彩。

柔佛使者默罕默德·沙阿偷偷打开袖中地图时,朱砂标注的暗礁位置在烛火下微微亮,这是他父亲花三年时间才测绘完成的数据。

“听说永汉军的开花弹能炸穿西班鸭人的石城?”

占城使者阮文泰摩挲着腰间的青铜鱼符低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渤泥使者则指着远方驶来的蒸汽轮船:“看那冒着黑烟的铁家伙,吃水线比我们的王船还深三尺!”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叹,仿佛看到了一个庞然大物正在向他们靠近。

紫禁城太和殿的鎏金铜狮在烈日下泛着冷光,那冷光让人心生敬畏。

檐角走兽嘴里的铁铃被风摇出细碎声响,就像是在演奏一古老的乐曲。

桑明川身着十二章纹龙袍端坐龙椅,那龙袍上的图案栩栩如生,仿佛要腾空而起。

十二颗东珠在冕旒上轻轻晃动,将他的眼神切割成明暗交错的光斑,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睿智。

通译官们捧着檀木译板侍立两侧,他们熟练地将暹罗语、爪哇语、马来语汇集成永汉官话,为这场盛大的交流搭建起一座语言的桥梁。

他缓缓抬手,象牙朝笏在金砖地面划出轻响:“诸位远道而来,朕知你们靴底还沾着马六甲的海盐,衣袍带着巽他海峡的椰香。”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众人的耳中。

手指轻叩嵌玉御案,“今日不妨开诚布公——朕欲组建‘美亚洲共同体’。”

顿了顿,他摘下腰间的火机点燃龙涎香,青烟袅袅中继续道:“共同体成员将共享三样东西:永汉的蒸汽机车铁轨,铁轨所至之处,十日可达的路程将缩为一日;永汉的医学院典籍,里面记载着能让产妇存活率提高七成的接生法;永汉的格致书院教材,教你们的孩童用象限仪测量日影,而非靠巫师占卜吉凶。”

说到此处,他突然将火机重重拍在案上,金闪闪的火机在明黄桌布上滚动了几圈:“但天下没有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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