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一出,瞬间无敌!
贡院前,狂热的赞美如同滚烫的熔岩,几乎要将西门庆淹没。
无数双眼睛里透射出发自内心的崇拜与折服。
在这一刻,科考排名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人们被这首诗纯粹的艺术魅力所征服。
汹涌的声浪中心,西门庆脸上却不经意地飞起一丝红晕。
抄袭的诗,他有些心虚!
神识深处,锁灵的嘲笑声响起:“哎哟喂!稀罕呐!我们的西门大官人居然也会害羞?你看看那位高衙内高公子——喏,就在那边——人家的脸皮那才叫真正的铜墙铁壁,修炼得炉火纯青!这都火烧眉毛了,你看看他,脸上有一丝一毫红的意思吗?哈哈哈!”
此刻,高衙内那张脸,自然是没有红——或者说,根本红不起来了!
“亚元郎!亚元郎!”
数千秀才带着极大快意和恶作剧般的兴奋,异口同声地嘶吼起来,声浪比刚才要求西门庆诵诗时更加整齐,更加响亮,饱含促狭。
“到您啦!新科亚元高公子!”
“高衙内!到你了!您那大作呢?快拿出来让我们长长见识!”
“背一首出来听听!切莫再藏私啦!”
……
起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彻底撕碎了高衙内最后的伪装空间。
他那点可怜的伪装和拖延战术,在西门庆那首堪称降维打击的诗作映衬下,早已碎得连渣都不剩。
高衙内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天旋地转!冷汗已经不是渗出,而是如同被暴雨浇透般,瞬间浸透了他的里衣!
他哪里还能开口?此时此地,再多待一息都如同置身滚油地狱!
他求助般看向程万里,程万里点点头,眼神向远处陡然一斜,高衙内瞬间会意。心道:“对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立刻!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只要亚元功名在我名下,谁管这些泥腿子说什么?”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照亮黑暗,让他立刻下定了决心。
在众人幸灾乐祸的目光和震耳欲聋的起哄声中,高衙内突然爆发!
他猛地转身,再也顾不得什么新贵形象、亚元体面!直扑向他那匹高头骏马!
一个狼狈不堪的跳跃!
他竟然成功地翻身跃上了马鞍!
“驾——”
他勒紧缰绳,双脚狠狠踢向马腹!那个“驾”字刚冲出喉咙,凄厉而破音,带着无边的恐惧!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
异变陡生!
一道矮小佝偻的黑影,如同早已埋伏好的滚的惊雷,从人群最外侧、墙角那污秽不堪的阴影里猛地扑了出来,死死抱住高衙内的大腿!
“呜哇——我的天爷啊——!”
一声凄厉到近乎崩溃的号啕哭喊骤起!
众人这才看清这黑影的模样——一个衣衫褴褛、布满补丁的老妇人!
她正是贡院里专司清理污秽茅厕的掏粪老妇!
“没天理啊!杀千刀的!你坏了良心啊——!”老妇涕泪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