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肚子。
饭馆就卖面条和窝头,面条都是清汤寡水的,连点油星子都没有,不过好在管够。
刘强蹲在门口,呼噜呼噜吃着面条,跟张建军说道:“处长,这无桥县看着比沧州还偏,连个像样的铺子都没有。”
“咱是赶路的,又不是来逛集市的。”
张建军擦了擦嘴,“吃完赶紧走,争取天黑前多赶点路。”
接下来的两天,车队就跟在土路上“蹦跶”
似的,颠得人骨头都快散架了。
期间过了两个省,路越走越偏,有时候半天都见不着个人影,就只有庄稼地和树林子。
张建军跟几个卡车司机商量:“这么磨磨蹭蹭的不是事儿,得抓紧点,早点到地方把粮食接收了,咱也能早点回去。
跟这帮老爷们儿挤在车里,一天下来浑身都酸得慌。”
司机们一个个的都点头附和,谁不想早点回家呢。
之前拉着物资,不敢开快,现在空车,只要路况允许,能开多快就开多快。
张建军这几天也没闲着,每到一个歇脚的地方,要是附近有黑市,他就趁着夜里没人,悄悄摸过去“扫货”
。
不过这几次的黑市都不怎么样,除了点家具铜钱什么的,没什么能入眼的老物件。
当然这按他的想法是劫富济贫,那贫当然也是他自己了。
反正这黑市干的事儿也不干净,也让他们长长记性!
这次劫完他也没报警,倒不是心软,只是觉得没必要,就这点东西,犯不着惊动派出所,真把人抓进去劳改,这附近要是真有人想换些粮食也没地方了,毕竟这帮人也没有像之前在仓洲那里的团伙,他们仓库里出了粮食也就是些不值钱的老物件。
又接着又行驶了一天,这天下午,车队刚进一个北湖省,就遇上了劫道的。
那伙人藏在路边的树林子里,看见车队过来,“呼啦啦”
窜出来七八个壮汉,手里拿着劈柴刀和锄头,拦在路中间,嘴里还喊着“留下买路钱”
。
张建军坐在头车里,老远就用精神力探到了他们,心里冷笑一声。
他们可比在沧州遇上的那些拦路的可差远了,连点眼力见都没有,空车也拦,况且连后面车厢里有没有枪都没注意,这特么也算是给瞎子抛媚眼了,这些个叼毛根本看不到!
“停车。”
张建军冲李师傅说了句,然后推开车门跳下去。
后面的卡车也跟着停下,刘强带着几个兄弟拿着枪下来,黑洞洞的枪口一对准那伙人,刚才还咋咋呼呼的劫道的,立马就蔫了,手里的家伙“哐当”
掉在地上,一个个举着双手,脸都白了。
“别、别开枪!
我们就是路过的!”
其中一个领头的哆哆嗦嗦地说道。
张建军走过去,瞥了眼他手里的劈柴刀,刀身上还沾着点暗红的血迹,这帮人看着就不是善茬。
“路过的?路过的能拿着刀拦路?”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威慑力,“老实说,是不是经常在这儿劫道?”
那伙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旁边的站着的卡车司机小声跟张建军说:“张处长,这种人我见多了,要么是附近的地痞流氓,要么是村里的泼皮,就靠劫路过的车过日子。”
“之前我跑长途,也被他们劫过,手里有枪也不敢轻易开,一开枪,他们村里的人全出来了,根本走不了。”
张建军点点头,心里有了数。
他看了眼那伙人,冷声道:“别废话,都给我上车,送你们去该去的地方。”
那伙人还想辩解,刘强直接上前,把他们的胳膊反剪在身后,用绳子捆了个结实,一个个塞进卡车的后斗里。
“老实点!
再动揍你丫的!”
刘强踹了踹一个想挣扎的壮汉,恶狠狠地说。
就这样,车队又多了几个“乘客”
。
一路走下来,他们已经送了不少劫道的去派出所了。
有时候为了省事儿,张建军还会跟兄弟们玩“钓鱼执法”
。
让吉普车故意开快,远远地把卡车甩在后面,假装就两个人,还没带家伙。
那些劫道的见了,以为是块肥肉,乐呵呵地冲上来,结果刚要动手,后面的卡车就跟了上来,一群人拿着枪围着,只能乖乖投降。
“处长,您这招真绝!”
刘强坐在副驾上,跟张建军显摆,
“刚才那伙人,看见咱的卡车过来,脸都绿了,跟见了鬼似的。”
张建军笑了笑,没说话。
他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琢磨着,应该快到九江了。
又走了一天多,车队终于快要到九江了。
一九六一年的九江,还没有后来那座雄伟的九江大桥,车队要过长江,只能坐轮渡。
张建军已经跟车队里的人商量好了,到了九江码头那里休息一天,第二天一早乘渡轮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