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就听见外面的刘强在跟车队里的人说话。
张建军也被外面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就习惯性地在心里喊了句
“系统!
签到”
。
“叮!
签到成功!
奖励驴肉火烧二十个!”
张建军愣了一下,随即乐了:
“嘿,这系统还挺接地气,到了仓洲就给驴肉火烧,那下一站要是到了山东,难不成还得给我整个煎饼卷大葱?”
他笑着从空间里把驴肉火烧拿出来,刚咬一口,外皮酥脆,驴肉鲜香,还带着点青椒的辣味,比四九城早点铺的烧饼夹肉可好吃多了。
正吃着,门外传来了刘强的敲门声:“处长,您起了吗?时间差不多了!”
张建军应了一声:“马上就来!”
擦了擦嘴,把剩下的驴肉火烧收进空间,拿起外套,推门走了出去。
开门就见刘强叼着个二合面面馒头,腮帮子鼓得跟含了俩核桃似的,含糊不清地冲张建军乐:
“处长,您可算出来了!
兄弟们正在那啃干粮呢,您先拾掇拾掇,咱先凑合着吃口热乎的,吃完就该挪窝了。”
张建军应了声,转身回屋拿了搪瓷缸子,往招待所院儿里的水管子底下凑。
冰凉的水扑在脸上,瞬间把那点没睡醒的迷糊劲儿冲没了。
他抹了把脸,瞥见墙角那儿围了一圈人,都是车队的兄弟,有的捧着碗稀粥吸溜,有的就着咸菜啃窝头,刘强正跟个卡车司机在那聊天,唾沫星子溅得人家满脸都是。
“处长!
这儿这儿!”
有人眼尖瞅见他,赶紧往旁边挪了挪,给腾出个空当。
张建军走过去,接过刘强递来的俩馒头——还是掺了玉米面的,不过比外面那掺了榆树皮的实在多了。
刘强献宝似的拿出自带的酱豆腐递给张建军,一起啃了起来。
刘强手里的玻璃小罐儿封得严实,这会儿挖一点抹在馒头上,咸香劲儿立马就上来了。
“昨儿夜里没睡踏实吧?”
旁边的老司机李师傅咂了口粥,瓮声瓮气地问,
“后半夜我起来解手,瞅见您房里灯还亮着呢。”
张建军嚼着馒头摆手:“嗨,没事儿,就是琢磨着今儿赶路的道儿。
对了李哥,咱今儿空车走,能比之前快多少?”
“那指定快不少!”
李师傅放下碗,用袖子擦了擦嘴,“前两天拉着物资,弄不好爬坡还得下来推,今儿空车,那动机都轻快。
要是路上不耽误,过了晌午头就能出北河地界。”
正说着,刘强凑过来,脸上堆着笑,:“处长,跟您商量个事儿呗?今儿咱头车那位置,能不能咱俩换换?您看啊,头车视野好,我还能帮着瞅道儿,您还能休息休息,再说了……”
他搓了搓手,小声补了句,“最后一辆车净吃灰了,昨儿我那衣服后襟儿,拍一拍都能当面粉用。”
张建军刚喝进嘴里的稀粥差点喷出来,斜了他一眼:“你小子倒会挑好的。
头车视野好是不假,可真遇上点事儿,头车第一个得顶上。
再说了,我还想坐头车看风景呢,凭啥让给你?”
刘强脸一垮:“不是,处长,我这不是想替您分担嘛……”
“少来这套。”
张建军放下搪瓷缸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老实在最后一辆吉普车上待着,帮着照看后头的卡车,别让车跟丢了。
真要是想换位置,等下回再说吧。”
刘强知道张建军的脾气,说一不二,只能悻悻地耷拉着脑袋,嘴里嘟囔着什么,转身往最后一辆吉普车那儿挪去。
七点整,车队准时出。
张建军坐在头车副驾,旁边是潘阳。
引擎轰鸣,车子慢慢起步,灰尘一下就起来了。
他打开车窗,饶是坐在头车里面,也有很多灰尘碎叶什么的飘进来,但这样也比在办公室里闷着舒服多了。
路上偶尔能碰见几个背着筐的老乡,看见车队过来,都赶紧往路边躲,眼神里又好奇又有点怯生生的。
“处长,您瞅那片玉米地,要是年景好,这时候该灌浆了。”
潘阳指了指路边的庄稼地,叹了口气,
“去年旱得厉害,好多地都荒了,今年总算下了几场雨,但都不大,能收点是点。”
张建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玉米苗稀稀拉拉的,比人膝盖高不了多少,叶子上还沾着泥点。
他没接话,心里琢磨着别的事,但看到外面那些庄稼心里也有些动容,自己一直在四九城里,虽然有时能看到逃荒的人,但那也只是少数,多数都被收容在一起,他们有国家帮助,也会好过不少。
但看着这幅场景,也能明白种地的老百姓有多么不容易。
车队一路往前赶,空车就是轻快,晌午不到就到了无桥县。
众人找了个路边的小饭馆,简单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