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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七 刀剑谈(2 / 6)

住持试图用戒尺击打她时,老僧突然现戒尺上的卍字符正在渗血,梵文缝隙里钻出细小白蛆,转眼间爬满了整尊鎏金佛像。

霜降时节,新科进士的官袍补子突然开始渗血。

仙鹤金线绣成的羽翼间不断渗出暗红潮气,每到子夜时分,那些血珠就会凝成女子眉眼。

当他用银针挑破布料时,绣线里竟缠着细如丝的翡翠碎屑,阳光下流转着与棺中玉簪相同的血丝纹路。

第五折·往生谶

清明细雨打湿墓碑时,守陵人看见新刻的碑文正在褪色。

朱砂填的“慈母“二字化作流萤,没入青石缝隙间滋生的木耳。

当他用铁钎撬开墓穴查看时,陪葬的翡翠玉簪突然滚落掌心,沁着血丝的纹路顺着他的血管蔓延,在手腕处凝成朵曼陀罗。

少女的合葬棺椁突然传出金玉相击之声。

守陵人掀开棺盖的刹那,看见新郎官的官服补子正在滴落血珠,仙鹤金线绣成的羽翼间伸出无数白骨利爪。

当他的瞳孔映出棺中少女苍白的脸时,那支点翠衔珠钗突然贯穿两人咽喉,在青石板上敲出金石相和的清响。

梅雨再次来临时,佛堂供着的舍利子突然迸出七彩霞光。

小沙弥看见无数血色飞蛾从经卷残页里涌出,在佛龛前聚成少女轮廓。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那些鳞翅目昆虫突然自焚成灰,在青砖地上烙出幅工笔仕女图——画中人身着素白丧服,腕间玉镯裂作冰纹,鬓边点翠衔珠钗正对着梁间新结的蛛网。

最末一折·双生劫

十年后的上元夜,新科进士的嫡孙在藏书阁翻出泛黄婚书。

朱砂写就的生辰八字突然渗出鲜血,新娘姓名处的墨渍渐渐晕染成仕女眉眼。

当孩童将灯笼挂在雕花窗棂时,纸面上浮现出血色小楷:“可曾见我鬓边衔珠钗?“

守陵人的后代正在清扫墓道,铁锹突然碰到某种玉石相击的硬物。

当他挖开青石板时,看见两具白骨的指骨紧紧扣在一起,其中一支点翠衔珠钗正插在少女空洞的眼窝里。

翡翠底衬着的血丝纹路在月光下流转生辉,倒像是将百年前的怨气凝成了琥珀。

子夜钟声响起时,藏经阁梁木突然传来婴儿啼哭。

巡夜僧人看见无数血色飞蛾从经卷残页里涌出,在佛龛前聚成少女轮廓。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那些鳞翅目昆虫突然自焚成灰,在青砖地上烙出幅工笔仕女图——画中人身着素白丧服,腕间玉镯裂作冰纹,鬓边点翠衔珠钗正对着梁间新结的蛛网。

诗雅想要逃跑,现门口站着张黑洞,算起来,他还是自己师兄。

天衍魔尊白黐衍:不用怕,张黑洞是我的一道分魂做的副体,没有什么攻击性,更不会伤害你。

诗雅:我实在想不通你个死了几百年的老东西去酒吧干什么玩意儿。

天衍魔尊:我不棒吗?

诗雅:切

天衍魔尊白黐衍将画道青鸾的面具还给了诗雅:这是你的东西吧,你昨天吐了我一身,这东西掉地上了。

最近我丢了几个手下,都是圣体,是你抓的吧,还把他们关在了伏魔井了,对吧?

诗雅:我就知道你动机不纯。

天衍魔尊白黐衍:美人,都是天意,就算我是魔尊,也会被天意用雷劈的。

诗雅走后,天衍魔尊白黐衍对张黑洞耳语了几句。

铜制吊灯在穿堂风里摇晃,将诗雅睫毛上的金粉震成细碎的星屑。

她赤足踩在波斯地毯上,绸缎睡裙扫过波斯猫标本玻璃柜,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蓝眼波斯猫突然集体转动眼珠——是错觉,她告诉自己,一定是威士忌混着曼陀罗根的味道在作祟。

“姑娘家的脚踝不该沾着夜露。

“檀木椅碾过青砖的声响从玄关传来,张黑洞的影子斜斜钉在鎏金门框上,像是被钉死的蝴蝶标本。

诗雅数着他袖口垂落的银铃铛,第七枚铃舌上刻着往生咒,正是三日前她从白黐衍舌底挖出来的那枚。

暗红地毯吸走了脚步声。

张黑洞的右手始终按在腰间,那里本该悬着饮血刃的位置,此刻却抱着个褪色的蓝布包袱。

诗雅闻见包袱渗出的沉水香,突然想起昨夜暴雨时,这人跪在伏魔井沿用舌尖舔舐锁链的模样。

“别动。

“冰凉的指尖抵住她后颈时,诗雅正盯着对方锁骨处的衔尾蛇刺青。

那蛇正吞吃着自己的尾巴,鳞片间隙里嵌着几粒朱砂痣,像极了白黐衍醉酒后在案头画卷乱点的墨点。

张黑洞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带着铁锈与檀木混杂的腥气:“主人说,该还你东西了。

蓝布包袱坠地的瞬间,诗雅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青铜面具上碎裂。

青鸾的喙还沾着干涸的血迹,那是昨夜她咬破白黐衍下唇时溅上去的。

铜镜里浮出张苍白的脸,眉骨投下的阴影恰好遮住眼瞳——和此刻站在阴影里的张黑洞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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