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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九 寂静之匣的低语(1 / 8)

被恨的人是没有痛苦的。

去恨的人,却是伤痕累累的。

雨。

冰冷,粘稠,像是无穷无尽的泪,从铅灰色的天空无休止地坠落,敲打在这个庞大而死寂的南方都市的每一个角落。

雨水汇聚成溪,沿着锈迹斑斑的铁轨旁的水泥槽汩汩流淌,带着一股铁锈、煤灰和时代腐朽的气味,淹没了这个深夜里唯一还有些许生气的声音——几声遥远而模糊的汽笛,如同垂死者的叹息,很快又被雨声彻底吞没。

站台上空无一人,除了他。

或者说,除了他和那个女人。

他站在这里多久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或者更长?时间在这种被雨水浸泡得胀的深夜里,失去了意义。

它像这雨水一样,连绵不绝,无声无息,却又无孔不入,渗透进骨髓深处,带来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和麻木。

他穿着一件半旧的深蓝色风衣,领口竖起,却依然无法抵挡那无孔不入的湿冷。

雨水顺着他额前的碎滑落,流过紧抿的嘴唇,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

他的目光,没有焦点似的,落在铁轨延伸的远方,那里只有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偶尔被远处隧道口透出的微弱灯光撕裂开一道口子,又迅被黑暗吞噬。

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踩在积水的地面上,出“啪嗒、啪嗒”

的声音,很轻,很稳,像是刻意放慢了节奏。

他没有回头。

他知道是谁。

那脚步声停在了他身后不远处,停顿了片刻,然后,一个女声响了起来,声音很轻,带着雨夜特有的湿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确认。

“你来了。”

他终于动了动,但没有回头。

他只是微微侧过头,目光依旧看着黑暗的远方,仿佛那里有什么比身后的对话更重要。

“嗯。”

他应了一声,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许久没有说过话,又像是在风中破碎的落叶。

女人没有再说话,雨水在她身边溅起细小的水花。

他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目光复杂难明,有探寻,有怨恨,有疲惫,或许还有一丝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期望?

他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了。

“为什么?”

过了很久,久到雨声似乎都小了一些,女人才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竭力压抑的尖锐,“为什么是你?”

他终于转过身,看向她。

女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墨绿色制服,像是某种服务行业的制服,裙摆和肩头已经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略显单薄的轮廓。

她的脸色很苍白,嘴唇紧抿着,眼神里燃烧着他所熟悉的火焰——那种混合着痛苦、愤怒和决绝的火焰。

这张脸,他曾经无比熟悉,熟悉到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根丝的颤动都了然于心。

但现在,这张脸上只剩下一种东西——恨。

是的,恨。

一种几乎要将她自己和她面前这个人一同焚烧殆尽的恨意。

他看着她,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雨水顺着他风衣的边缘滴落,在他和她之间形成一道无形的水帘。

“你看,”

他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雨水落在我们中间,把我们分开了。”

女人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深的愤怒和痛苦所取代。

“你以为这样就能撇清一切吗?你以为说几句风凉话,就能假装什么都没有生过?”

她的声音拔高了些,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边缘,“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你知道我这三年来是怎么过来的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雨声似乎更大了些,敲打着铁轨,敲打着站台的顶棚,也敲打在两人之间那沉重而凝滞的空气上。

他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汹涌而过的暴雨。

“煎熬?”

他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嘴角似乎向上牵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极其细微,近乎于无的表情,那不像是嘲讽,更像是一种……深沉的悲哀,“是啊,煎熬。

可是,谁让你选择点燃那把火的呢?”

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眼睛瞪得很大,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被深深刺痛的痛苦。

她大概没想到,这个她曾经深爱,后来又恨之入骨的男人,在面对她的质问和控诉时,会是这样一副波澜不惊,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态度。

“你……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颤抖着,几乎不成调。

他收回目光,重新投向那无尽的黑暗。

铁轨在黑暗中沉默地延伸,像是通往某个未知的,充满了绝望的终点。

“我说,”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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