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笑意更浓,眼底却没半分温度,像结了冰的湖面。她抬手咬下颗山楂,慢慢嚼着,酸得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点嘲讽:“像方才那样,用短刀刺我?还是说,你们有比那两个废物更厉害的手段?”她早就察觉到,茶铺巷口的那两个人,手里握着短刀,一直在找机会靠近,只是她走得快,没让他们得逞。
“你找死!”矮胖黑衣人被戳中痛处,脸涨得通红,虽然隔着黑布看不见,但从他粗重的呼吸和紧绷的身体能看出来。他猛地抽出短刀,刀身出鞘时发出“噌”的冷响,那声音尖锐,刺得人耳朵发麻。他踩着青石板就朝墨泯扑来,脚步又重又急,刀风带着狠劲,直劈她的面门,像是要把她劈成两半。
周围的行人吓得尖叫着躲开,有人手里的糖人掉在地上,摔成了一滩糖水。耍猴的汉子也慌了,连忙把猴子抱在怀里往后缩,猴子也吓得吱吱叫,爪子紧紧抓着汉子的衣服。杂耍巷瞬间乱作一团,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铜钱撒了一地,滚落的声音格外刺耳。
墨泯却没动,站在原地,像尊雕像。直到刀刃离她鼻尖只剩半寸,她才猛地侧身,动作快得像道影子。脚尖在青石板上一点,身体像片落叶似的往后飘了三尺,刚好避开刀风,刀风扫过她的发梢,带着股铁器的冷意。同时,她左手一扬,三枚银镖从袖口的暗袋里脱手而出,银镖在空中划过三道银光,精准地钉在矮胖黑衣人脚边的石板缝里,镖尖入土半寸,发出“笃笃笃”的轻响,声音清脆。那矮胖黑衣人瞬间僵在原地,刀刃都差点脱手,手一抖,短刀在地上划了道浅痕。他盯着脚边的银镖,眼神里满是惊惧,连呼吸都变得急促,指尖攥着刀柄微微发抖,指节都泛了白。
“别急啊。”墨泯舔了舔唇角的糖霜,糖霜甜丝丝的,还带着点山楂的酸味。她把剩下的糖葫芦随手递给旁边吓得发抖的孩童,那孩童约莫五六岁,穿着件粉色小袄,手里还攥着个布老虎。孩童怯生生地接过糖葫芦,小声说了句“谢谢公子”,然后抱着糖葫芦躲到了柱子后面。墨泯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可那笑意却没达眼底,反而透着一丝冷意,像寒冬里的风。
为首的黑衣人眼神一沉,瞳孔缩了缩,知道遇上硬茬了。他对着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眼神里带着点狠劲。三人立刻呈三角之势,将墨泯围在中间,短刀在手里转了个圈,刀光在暮色里晃得人眼晕,像一道道冷光。可他们握着刀的手都有些发紧,指关节泛白,显然是被墨泯露的那一手吓到了。周围的行人早已跑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卖糖葫芦的妇人躲在摊子后,抱着竹棍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竹棍上的糖葫芦晃来晃去,糖霜掉了一地。
“墨公子,我们不想伤你,只是奉命行事。”为首的黑衣人放缓了语气,试图劝降,声音里却不自觉带了点底气不足,像强撑着似的。他攥着刀的手紧了紧,指节都泛了白:“你若是跟我们走,我们保证不伤你分毫,等见过主子,自然会放你回去。”
“奉命行事?”墨泯轻笑,笑声里带着点嘲讽。她抬手拍了拍衣摆上沾的糖渣,动作慢条斯理,指尖拂过衣料的纹路,像是在打理什么珍贵的衣物。可就在这瞬间,她周身的气场骤然变了,方才还带着糖香的温和荡然无存,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寒气从她身上散开,那是久经厮杀才有的冷戾,像出鞘的刀,锋芒直逼三人,压得他们呼吸都有些困难。
为首的黑衣人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脚步踉跄了一下,握着刀的手都在发颤,连呼吸都不敢太重,后背竟渗出一层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流,把里衣都浸湿了。他声音也带了点颤音:“你……你想干什么?”另外两个黑衣人更是脸色发白,虽然隔着黑布,但从他们紧绷的下颌线能看出来。他们脚步不自觉往后挪了挪,眼神里满是忌惮,方才那点狠劲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恐惧在心里蔓延,像藤蔓似的缠得他们喘不过气。
“干什么?”墨泯微微歪头,眼底的冷意像寒冬的冰,没有一丝温度,语气更是冷得像淬了冰,能冻伤人:“我没兴趣见你们主子,倒是对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挺感兴趣的。”她早就看出来,这三个人的武功稀松平常,只是凭着一股狠劲,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话音落下,墨泯忽然动了。她没用武器,只凭一双肉掌,朝着左侧的黑衣人攻去。那黑衣人连忙挥刀格挡,刀身朝着墨泯的手掌砍去,带着股狠劲。可墨泯的动作快得像风,指尖轻轻一挑,就扣住了他的手腕,指腹精准压在他腕间的筋脉上,那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稍一用力,只听“咔”的一声脆响,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人痛呼一声,声音凄厉,短刀“当啷”掉在地上,在青石板上滚了几圈,停在了墙角。他的手腕以诡异的角度弯着,整个人瘫在地上直抽搐,额头瞬间冒出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浸湿了下巴上的黑布。他脸色惨白如纸,嘴里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眼神里满是绝望,像丢了魂似的。
剩下两人见状,心里的恐惧更甚,手脚都有些发软。可他们也知道不能退缩,若是抓不到墨泯,回去主子也不会放过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同时挥刀扑来。为首的黑衣人攻向墨泯的胸口,刀势看着又快又狠,可他的动作却有些僵硬,显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