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耐心陪着她,她捡叶子,她就替她收在袖袋里;她指鸟儿,她就停下脚步,陪着她一起等鸟儿展翅飞走,连眼神里都浸着化不开的温柔。
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白诗言忽然停下脚步,抽了抽鼻子,眼睛倏地亮了:“墨泯,你闻,是桂花香!”
墨泯笑着点头,伸手替她拂去肩上沾着的枫香叶:“再往前走几步,就到了。”
果然,转过一道矮坡,一阵浓郁的桂香便扑面而来,混着枫香树的清苦,甜而不腻,格外勾人。白诗言顺着香气往前走,刚绕过坡角,就忍不住“哇”地一声叫了出来,坡下藏着一片小小的桂树林,不过十来棵树,却开得格外繁盛,满树金蕊缀在青枝间,像把星星都摘下来挂在了枝头。风一吹,桂花便像雨似的落下来,铺得满地都是碎金,连空气里都飘着甜甜的香气。
更让她惊喜的是,树林中央摆着一张竹桌,桌上放着个白瓷瓶,瓶里插着两枝刚折的金桂,花瓣还带着水汽,鲜活得很。旁边的小泥炉上,温酒的银壶正冒着细白的热气,“咕嘟咕嘟”地响着,连竹凳上都铺了厚厚的软绒垫,一看就是精心准备过的。
“这是……你特意为我准备的?”白诗言转头看向墨泯,语气里满是惊喜,眼底都泛起了水光。
墨泯牵着她走到竹桌旁,替她拉开铺了绒垫的竹凳,才笑着点头:“前几日来这附近寻木料,闻到桂花香就寻了过来,想着你最爱的就是桂香,便让人收拾了下,又让厨房做了些你爱吃的点心,温了点桂花酒。”她说着,打开旁边的食盒,先端出一碟桂花糕,糕点是莹白的颜色,上面印着小小的“言”字,边缘还缀着一圈桂花碎,一看就是精心做的。接着又端出一碟栗子酥,热气裹着甜香飘出来,勾得人舌尖发馋,“知道你爱吃热的,特意让厨房温着,刚从食盒里拿出来,还软乎着呢。”
白诗言捏起一块栗子酥,吹了吹才咬下小口。甜糯的栗子馅在嘴里化开,带着点温热的温度,暖得人心尖都软了。她抬头看向墨泯,见她正盯着自己笑,眼底满是宠溺,耳尖忽然发烫,连忙拿起一块桂花糕递过去:“你也吃,上次你说做的桂花糕有点甜腻,我特意让人这次减了糖,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墨泯接过桂花糕,指尖不经意蹭过她的指尖,两人都顿了一下,像被烫到似的飞快移开目光。风刚好卷着几片桂花瓣落在竹桌上,刚好落在两人交递点心的手中间,像是替她们藏了点说不出口的甜。
“好吃。”墨泯咬了口桂花糕,甜而不腻的香气在嘴里散开,比往日吃的确实合口味,“诗言的心意,怎么都好吃。”
白诗言被她夸得脸更红了,低下头小口吃着栗子酥,却忍不住偷偷抬眼瞧她。墨泯正低头喝茶,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把她的睫毛映得格外长,鼻梁的线条也柔和了许多,往日在庄里处理事务时的锐利,此刻都化成了绕指柔。
她忽然想起上周雨天的情景,那时她去绸缎庄送刚绣好的帕子,出门时却赶上瓢泼大雨,檐下的积水漫过石阶,她正对着雨幕犯愁,墨泯就撑着伞从里头走了出来。她把伞大半都倾在自己这边,青布长衫的肩头很快被雨水打湿,却还笑着说“诗言慢点走,我送你到马车边”,指尖递来的伞柄带着她掌心的温度,让她在微凉的雨里,心里一下子就暖了起来。
“在想什么?”墨泯见她盯着自己发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是不是栗子酥不好吃?”
“没有没有。”白诗言连忙摇头,把嘴里的栗子酥咽下去,才小声说,“我在想上周雨天,我来绸缎庄送帕子,赶上大雨走不了,你撑着伞送我去马车时,把伞全往我这边倾,自己半边肩膀都湿了还笑着说不碍事,那时候我就觉得,你看着沉稳,心却比谁都软。”
“哦?原来那时候你就偷偷琢磨我了?”墨泯挑眉,故意逗她,指尖还轻轻捏了捏她泛红的脸颊,“那我倒要问问,除了觉得我心软,还琢磨出什么了?”
“不是偷偷琢磨!”白诗言连忙摆手,脸颊红得更甚,连耳尖都泛着粉,“我是没想到,从那以后,你会对我这么好,会记得我爱吃的食物,会特意找这么美的地方,还会……还会把我放在心上。”
墨泯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她说着,拿起银壶,往两个白瓷杯里倒了点桂花酒,酒是浅黄的颜色,飘着几片桂花,闻着就带着甜香,“少喝点,这酒度数不高,暖身子的。”
白诗言端起酒杯,抿了小口。桂花的甜香混着淡淡的酒香在嘴里散开,一点都不冲,还带着点温热的温度,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得胃里都舒服。她忍不住又喝了两口,眼睛弯成了月牙:“好喝!比上次在李府喝的桂花酒还好喝。”
“喜欢就多喝点,食盒里还有,不够再让厨房做。”墨泯见她喜欢,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又给她夹了块栗子酥,“慢点喝,别呛着。”
两人就这么坐在桂树林里,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点心,喝着桂花酒,偶尔聊两句家常,白诗言说昨日在家绣了块手帕,上面绣了桂花香,还说要送给墨泯;墨泯就说绸缎庄最近进了批新的云锦,颜色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