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白诗言的脸颊,动作亲昵自然,全然没注意到紫怡脸上的笑意已经淡得快看不见了。
不多时,周小二端着菜进来,糖醋鱼、水晶虾饺、松鼠鳜鱼,满满摆了一桌子,最后还端上一盅银耳莲子羹,瓷盅冒着热气,甜香漫开来。墨泯先给白诗言盛了一碗,又仔细吹凉了才递过去:“慢点喝,别烫着。”
白诗言接过瓷碗,小口喝着,莲子炖得软糯,银耳也熬出了胶,甜而不腻。她喝着汤,眼角余光瞥见紫怡面前的碗筷动都没动,心里那点小不爽又冒了出来,故意问道:“紫姑娘怎么不吃?是这些菜不合胃口吗?还是云泯斋的菜,比不上藏店那边的精致?”
这话问得带着点挑衅,墨泯终于听出了些不对劲,转头看向紫怡,才发现她脸色有些不好,连忙打圆场:“紫姑娘,快尝尝这糖醋鱼,在道菜师傅做了十几年,手艺不错,你尝尝。”
紫怡勉强笑了笑,拿起筷子夹了块鱼,却没什么胃口,嚼了两口就放下了:“多谢墨公子,味道确实不错,只是我今日胃口不太好,就不多吃了。”
白诗言心里暗暗得意,却没再继续说什么,只低头跟墨泯分享着碗里的莲子,偶尔还喂她一口,两人凑在一起的模样,像极了寻常夫妻,把紫怡彻底晾在了一边。
墨泯光顾着跟白诗言说话,一会儿问她最近绣活累不累,一会儿说等忙完中秋就带她去摘桂花,全然忘了身边还有紫怡。直到紫怡轻轻咳嗽了一声,墨泯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看向紫怡:“抱歉啊紫姑娘,光顾着跟诗言说话了,你要是有急事,咱们改日再谈也行。”
紫怡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心里最后一点念想也没了,站起身道:“既然墨公子跟白姑娘有话要说,那我就不打扰了,香料的事,我让伙计把样品送到栖月幽庄去,你们看过后再联系我就好。”
墨泯连忙起身:“我送你下去。”
“不用了,”紫怡摆手,目光在白诗言脸上扫过,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墨公子还是好好陪白姑娘吧,别让白姑娘再误会了。”说完,她转身就走,脚步快得有些仓促,连案上的香料瓷瓶都忘了拿。
紫怡走后,雅间里只剩下墨泯和白诗言。墨泯坐回桌边,看着白诗言嘴角藏不住的笑意,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白诗言被戳穿了心事,脸一红,却还是嘴硬:“我哪有?我就是跟紫姑娘正常聊天而已。”
墨泯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还嘴硬?刚才那话里的酸气,我隔着桌子都闻见了。”她说着,凑近白诗言耳边,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笑意,“不过我喜欢,我的诗言,就是要这样,才不让人欺负了去。”
白诗言的脸更红了,伸手推开她:“谁要你喜欢了,快吃饭,菜都要凉了。”
墨泯笑着应下,却还是不停地给她夹菜,碗里很快堆成了小山。白诗言看着碗里的菜,心里甜滋滋的,刚才那点醋意,早就化成了满满的暖意,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感觉,这么好。
白诗言扒拉着碗里的菜,眼角却忍不住往墨泯那边瞟。她正低头剔着鱼刺,指尖动作细致,连鱼腹上最细的小刺都挑得干干净净,然后才把鱼肉夹到她碗里:“慢点吃,这鱼刺多,别卡着。”
她咬着软嫩的鱼肉,甜意从舌尖漫到心口,却还是故意逗他:“你刚才跟紫姑娘聊香料的时候,不是挺专注的吗?怎么这会儿倒有空给我挑鱼刺了?”
墨泯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就看见她眼底的促狭,笑着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还提这个?刚才某人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转身就走,我魂都快跟着跑了,哪还有心思聊香料?”
这话让白诗言的脸颊瞬间热了起来,她连忙低头喝了口莲子羹,掩饰着慌乱:“谁……谁眼睛红了?我那是风吹的。”
“哦?风吹的?”墨泯凑过来,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温热的气息,连呼吸都裹着点桂花的甜香,“那方才在雅间门口,是谁攥着我的袖口不肯松,连雪球蹭你手都没顾上理?”
“墨泯!”白诗言又羞又气,伸手推了她一把,却被墨泯顺势握住了手。她的掌心温热,带着熟悉的桂香,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好了不逗你了。其实我跟紫姑娘约在这里,也是想着早点谈完,能去相国府找你。谁知道你倒先来了,还正好撞见,倒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白诗言看着她眼底的认真,心里的那点小别扭彻底烟消云散。她轻轻摇了摇头,反手握紧墨泯的手:“我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就是看见你跟别人聊得那么投契,心里有点不舒服。”
“以后不会了。”墨泯握紧她的手,眼神格外坚定,“不管是谈生意还是别的事,我都先跟你说,要是你有空,就带你一起去,好不好?你要是不想去,我也跟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绝不瞒着你。”
白诗言用力点头,眼眶又有点发热,却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满心的暖意。她低头,看见两人交握的手上,阳光透过窗棂洒下细碎的光斑,连带着空气里的桂香,都像是甜了几分。
这时,周小二端着一碟新出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