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颤,却还是强装镇定:“等……等会儿再进去,我先整理下衣裳。”
周小二愣了愣,见白诗言的脸色有些发白,还以为她是紧张,笑着劝道:“白姑娘您别紧张,墨公子看见您肯定高兴。”
白诗言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袖口的绣纹,那是上次和墨泯逛集市时,她特意让绣娘加的桂花图案,此刻看着,却觉得有些刺眼。她定了定神,对周小二说:“走吧,进去吧。”
周小二敲了敲门,轻声道:“墨公子,白姑娘来了。”
雅间内的景象瞬间映入白诗言的眼帘,墨泯坐在窗边的梨花木桌前,手里捏着一只青瓷茶杯,而她对面,坐着一个穿着深紫色暗纹长衫的女子。那女子生得极美,眉如远山,眼似秋水,袖口绣着细巧的银线缠枝纹,正端着茶杯,笑意盈盈地看着墨泯,两人之间的案上,还摆着三个小瓷瓶,分别贴着“松烟”“梅露”“枣泥”的标签,旁边的小烤炉里,似乎还烤着什么,飘出淡淡的乳香和桂香。
墨泯听见声音,抬头看来,见是白诗言,眼底瞬间闪过惊喜,连忙起身:“诗言?你怎么来了?”
她刚要走过去,对面的女子却先一步站了起来,对着白诗言微微颔首,语气温婉:“这位就是白姑娘吧?久仰大名,我是藏店的掌柜紫怡。”
白诗言的心彻底沉了下去。藏店的紫怡?她倒是听过这个名字,据说藏店的挺神秘的,紫怡更是凭着一身本事,在紫彦城的商户圈里颇有名气。可墨泯从未跟她提过要见紫怡,更没说过要在云泯斋谈事。
她强压下心里的酸涩,对着紫怡勉强笑了笑:“紫姑娘客气了,我只是来买些点心,没想到会打扰你们谈事。”
墨泯看出她脸色不对,连忙走到她身边,伸手想牵白诗言的手,却被白诗言轻轻避开了。她心里一紧,连忙解释:“诗言,我跟紫姑娘是在谈合作的事,藏店有西域稀缺的香料,咱们想联手推新品,乳香安神香饼,这香饼能安神,我想着做出来给你尝尝。”
白诗言没看她,只是低头摸着雪球的脑袋,声音淡淡的:“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们继续谈,我去楼下等饼儿,她还在买杏仁酥。”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墨泯连忙拉住她的手腕,语气带着几分急切:“诗言,别走。我跟紫姑娘的事差不多谈完了,你坐下来,尝尝刚烤好的饼,很香,你肯定爱吃。”
紫怡看着两人指尖相扣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却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姿态,将手里的金桂轻轻放在案上:“看来白姑娘跟墨公子的情意,比坊间传的还要深厚。”
这话落在白诗言耳里,莫名带了点说不出的意味,她握着墨泯的手紧了紧,面上却依旧笑得大方:“紫姑娘说笑了,我跟墨泯不过是寻常相处,倒是让姑娘见笑了。”嘴上这么说,她却故意往墨泯身边靠了靠,指尖还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既是宣示心意,也是藏不住的小别扭。
墨泯全然没留意到两人间的微妙气氛,满心思都在白诗言微蹙的眉尖上,方才她进门时,眼神掠过紫怡的瞬间,那点不易察觉的滞涩,墨泯虽没细琢磨,却本能想把她护得舒坦些。
她伸手替白诗言理了理鬓边垂落的碎发,指尖轻轻拂过她耳后,语气软得像裹了蜜:“站在这儿挡着风了,里头坐着更自在。快回桌边,我让周小二添些你爱吃的点心,刚出炉的枣泥糕还热着。”说着就扬声唤来周小二,手在菜单上点了点:“上这几个菜,再炖盅银耳莲子羹,要温的,别太烫。”
周小二应着退下,雅间里一时静了些。紫怡端起茶杯抿了口,目光落在案上的香料瓷瓶上,试图找回话题:“墨公子,方才说的乳香用量……”
“这事不急,”墨泯没等她说完就打断,视线始终没离开白诗言,伸手拿起块杏仁酥递到她嘴边,“先尝尝这个,刚出炉的还脆,你不是最爱吃这口?”
白诗言张嘴接住,脆生生的杏仁混着糖霜在嘴里化开,心里的那点酸意却没完全散。她嚼着点心,状似无意地开口:“紫姑娘跟墨泯谈的生意,听着倒是挺要紧的,方才我进来时,见你们聊得热络,还以为是什么急着定的大事呢。”
这话里的“热络”二字,她特意咬重了些。墨泯没听出异样,还笑着解释:“就是些香料的事,等你身子歇好了,咱们再一起商量,你帮着看看新品的包装,你眼光比我好。”
紫怡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指尖泛白,却还是笑着接话:“白姑娘的审美确实好,上次见墨家云锦阁的新包装,绣着金桂纹的油纸,看着就雅致,比寻常的包装显档次多了。”
“紫姑娘过奖了,”白诗言笑了笑,拿起块松仁糕递给墨泯,“墨泯,你也吃点,别总顾着我。你早上说要核对账册,忙到现在肯定饿了,要是累着了,张婶又该念叨你不按时吃饭了。”她说着,还故意抬眼瞟了紫怡一眼,话里是关心墨泯,却也暗暗点出,她才是最懂墨泯日常的人。
墨泯接过松仁糕,咬了一口,只觉得甜到了心里,连声道:“还是你疼我,秋姨昨儿还说,要是我再这么操劳,就去跟你告状。”她说着,还伸手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