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被揉皱的衣襟,指腹避开胸前那处,只顺着领口轻轻捋平褶皱,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娃娃:“是我不好,没轻没重的,让你受委屈了。”
白诗言摇摇头,鼻尖在她衣襟上蹭了蹭,声音闷闷的:“也不是委屈……就是、就是别的。”
“别的什么?”墨泯追问,眼神温柔得像浸在溪水里。白诗言却不肯说了,抽回手捂住脸:“不告诉你。”
墨泯低笑出声,站起身坐在她身边,手臂轻轻搭在她身后的石栏上,形成一个半拢的姿态,既亲昵又克制。“好,不告诉我也行。”她看着藤叶间漏下的阳光,“从现在起,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勉强你。”
她悄悄从指缝里看她,见她侧脸的轮廓在光影里格外柔和,心头忽然涌上一股热流,伸手抱住她的胳膊,把脸贴在她的袖子上:“墨泯,你真好。”
墨泯低头,看着她发间那朵野菊,伸手替她扶正,声音里满是宠溺:“只对你好。”
风穿过葡萄藤叶,筛下细碎的光斑,落在两人交叠的衣袖上。墨泯轻轻抽回被她抱着的胳膊,转而牵起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温柔地捏了捏:“走吧,去厨房看看,说不定能寻些新鲜的花瓣,做野菊酥时用。”
白诗言顺从地跟着起身,脚步轻快了许多,发间的野菊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穿过回廊时,她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指着墙角的薄荷丛:“那里的留兰香开得正好,摘些回去吧?”
墨泯笑着应好,俯身替她摘了一小束,绿叶间缀着细碎的白花,清清爽爽的。她没直接递给她,反而细心地用草绳捆了,系在她的裙带上:“这样就不用拿手捧着了。”
白诗言低头看着裙边那抹新绿,指尖轻轻碰了碰叶片,抬头时正对上她含笑的眼,脸颊微微发烫,却主动牵住她的手,加快了脚步。
转过两道月门,远远就闻到后厨飘来的麦香。走近些,看见烟囱里升起的青烟在蓝天下轻轻散开,灶间的火光透过窗棂映在地上,暖融融的。墨泯侧头看她,见她唇上还带着点浅浅的红,伸手替她理了理发帘,遮住那抹羞怯:“到了。”
刚走到门口,就见张婶正蹲在灶台前添柴,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眼就瞧见两人交握的手,还有白诗言发间那朵被晨露浸得愈发鲜亮的野菊。她直起身拍了拍围裙上的灰,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笑意:“瞧你们俩,甜得都快把这后厨给融化咯。”
白诗言的脸“腾”地红了,像被灶火燎过似的,慌忙往墨泯身后躲,指尖却还偷偷攥着她的袖口,露出的半张脸比案上刚揉好的粉团还要嫩。墨泯反手将她往身前带了带,掌心护着她的肩,对着张婶朗声笑:"张婶,您就别打趣我们了,快教教我们怎么做野菊酥吧。"
"哟,这是急着给白小姐献殷勤呢?"张婶故意拖长了调子,转身从竹篮里拎出一捧晾好的野菊,花瓣上还沾着细碎的阳光,"成,你们俩一人洗手,一人择花,我这就把面发上。"
白诗言这才从墨泯身后探出半张脸,小声应了句"好",眼角的余光瞥见墨泯正低头看她,耳尖又红了红,转身快步奔向水缸。哗啦啦的水声里,混着她低低的笑声,像檐角滴落的雨珠砸在青石板上,脆生生的。
墨泯望着她的背影,发间那朵野菊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忽然觉得这晨雾未散的清晨,连空气都浸着蜜。她转身去择花,指尖捏着黄灿灿的花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数着光阴的纹路。
灶间的火光跳跃着,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忽长忽短。白诗言洗了手回来,见墨泯正将择好的花瓣放进瓷碗,便凑过去帮忙。指尖偶尔相碰,像有电流窜过,两人都忍不住低头笑,惹得张婶在一旁打趣:"这野菊酥还没做呢,先把你们俩甜化了。"
揉面时,墨泯非要站在白诗言身后,双臂环着她的腰,握着她的手一起推揉面团。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呼吸拂过颈窝,惹得她手心里全是汗,面团都差点揉歪了。
"你别闹。"白诗言小声嗔怪,却舍不得挣开,任由她带着自己的手,将面团揉得越来越光滑。
墨泯低笑,下巴搁在她肩上,声音里带着笑意:"这样揉出来的面,才带着甜气。"
张婶在一旁看着,往灶里添了把柴,火光噼啪作响,映得她眼角的皱纹都暖融融的。她用围裙擦了擦手,望着跳动的火苗出神,声音里带着些悠远的暖意:“说起来,当年我家那口子还在时,我学做桂花糕,他也总这样黏着。明明是糙手糙脚的庄稼汉,偏要凑过来帮我筛粉,结果手一抖,半罐糖全撒进面里,甜得发齁。”
她笑着摇了摇头,往灶膛里又添了根松柴,火星子噼啪溅出来,落在青砖上转瞬即逝:“我气得要拿擀面杖打他,他倒好,抱着我的腰不肯撒手,说‘甜才好呢,像你一样’。结果那锅桂花糕甜得能齁掉牙,我俩却坐在灶门前,你一块我一块,全给吃完了。”
白诗言听得入了神,手里的面团都忘了揉,墨泯悄悄握住她的手继续推揉,掌心的温度混着灶火的热,暖得人心头发软。张婶望着他俩交握的手,眼角的笑意更深了:“你看这日子,就像这灶里的火,得两个人凑着暖才旺。当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