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新鲜的擦伤。还未开口询问,便听见她低沉又郑重的声音:"诗言,商海如潮,暗礁遍布。"她将姜茶重新塞回白诗言手中,自己的手却顺势覆在那只温热的手背上,"往后若不嫌弃,便让我做你的舟楫,载你乘风破浪可好?"
墨泯揽过她的腰,望着天边血色残阳,眼中闪过寒芒:“他们以为用计量就能让我低头?却不知我早就备好了后手。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她低头在白诗言发顶落下一吻,怀中的人忽然轻笑:“那我可要备好瓜子,看墨大东家如何翻云覆雨了。”
墨泯掸了掸衣摆上的尘土,转身时瞥见白诗言倚着门框,发间的曼陀罗银簪在暮色中轻轻晃动。她心头微动,朝暗处打了个手势,待伙计靠近便低声吩咐:"去库房取些杂记话本,再备壶温好的梅子茶。"
踏入店内,烛火次第亮起,将满地狼藉照得纤毫毕现。墨泯接过账房递来的烧焦账本,指尖在残页上轻轻摩挲,目光扫过伙计们搬运货物的身影。余光却始终留意着白诗言的动静,见她在角落的竹榻坐下,又接过暗卫捧来的檀木匣,里头整齐码着《墨闻录》《千世秘传》等书籍,最上面还搁着一碟玫瑰酥。
"先看着解闷。"不知何时走到近前的墨泯,将温热的茶盏轻轻搁在矮几上,广袖带起的风掀动了书页。她垂眸时,发间玉冠在烛光下流转着冷光,可语气却难得柔和:"若觉得无趣,就唤我。"
白诗言望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书脊。只见墨泯在堆满粮囤的库房前站定,与掌柜低声交谈几句后,便开始仔细清点货物。她时而皱眉翻看账本,时而俯身查验粮袋,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劲装勾勒出的身姿利落而挺拔。当她发现某处账目不符时,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三言两语便点出伙计疏漏之处,言语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竹榻上的白诗言早已没了看书的心思,托腮望着那道忙碌的身影出神。烛光将墨泯的影子拉长,在青砖地上摇曳生姿,恍惚间竟与那日护着她挡下毒箭的身影重叠。直到书页被茶水晕开,她才惊觉自己竟盯着对方看了许久,耳尖不由得泛起红晕。
此时的墨泯似乎有所感应,抬头朝这边看来。隔着忽明忽暗的烛火,两人目光相撞的刹那,她冷峻的面容忽然柔和下来,唇角勾起的弧度,比案头那盏梅子茶还要甜几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当墨泯终于处理完所有事情时,窗外早已是夜幕降临。街道两旁的灯笼陆续亮起,将青石板路染成暖黄色,整个城市仿佛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纱衣。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转头看向白诗言,心中满是愧疚。“诗言,是不是很无聊?让你等了这么久。”
白诗言连忙起身,走到墨泯身边,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眉眼弯弯漾起温柔笑意:“只要在你身边,就不无聊。看到你把事情处理得这么好,我心里只有满满的骄傲。”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指尖轻轻摩挲着墨泯手背上因操劳而略显粗糙的皮肤,仿佛在抚平她所有的疲惫。
墨泯心中一暖,将白诗言搂进怀里,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有你在,再累都值得。”她低头在白诗言发顶落下一吻,“走,带你去个好地方,好好补偿你。”
两人并肩走出天福粮堂,墨泯突然打了个响指,暗处立刻闪出两名暗卫,附耳交代几句后,暗卫迅速消失在夜色中。白诗言好奇地抬头,却只换来墨泯神秘的微笑。
转过三条街巷,一座挂着“花影楼”鎏金匾额的楼阁映入眼帘。二楼的雕花窗棂间飘出阵阵琵琶声,伴随着若有似无的酒香,那香气仿佛是从仙境飘来,勾人魂魄。墨泯牵着白诗言踏上红漆台阶时,掌柜的已笑盈盈迎上来,腰间算盘珠子随着躬身的动作轻轻晃动:“墨公子大驾光临,贵客楼上请!天字雅间早已备好。”
雕花木门推开的刹那,白诗言仿佛跌进了鎏金织就的梦境。暖黄宫灯垂落的光晕如轻纱漫卷,将水墨牡丹图晕染得似真似幻,花瓣上的墨痕仿佛被春风拂动,随时都要破画而出。檀木桌上错落有致地陈列着珍馐美馔,金丝琉璃盏盛着琥珀色的梅子酒,九转玲珑盘里的百花酿雕成蝶形,最惊艳的当属中央冰雕莲花,剔透的花瓣间,夜明珠流转着星辉般的幽光,将整个雅间映得如梦似幻。
"还满意吗?"墨泯温热的呼吸擦过耳畔,带着若有似无的龙涎香。她修长的手指扣住雕花紫檀椅的扶手,缓缓拉开时,袖口掠过白诗言发烫的耳垂,惊得她轻轻一颤。白诗言落座的瞬间,发间茉莉香与菜肴的馥郁香气交织缠绕,化作一张温柔的网将她笼罩。
墨泯执起银壶的指尖骨节分明,琥珀色酒液如流霞倾泻入盏:"这'流霞醉'号称饮后能尝尽云间甜意。"她忽然俯身,指尖蘸着酒液在白诗言腕间游走,冰凉的触感混着温热的呼吸,"可在我看来..."尾音消散在唇齿轻触的瞬间,她含住白诗言的指尖,舌尖灵巧地卷走残留的酒渍,"人间至味,远不及你。"
白诗言的耳尖瞬间烧得通红,伸手去抢酒盏时却带翻了翡翠香炉。沉水香的烟雾如薄纱漫起,将两人的身影氤氲得朦胧。墨泯趁机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直抵心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