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哄抬粮价、以次充好的记录!”
周厉摇着折扇缓步走出,翡翠扳指敲得棺木咚咚作响:“小姑娘,空口无凭的东西,也敢拿出来?”墨泯冷冷开口:“周厉,三日前你在花影楼与沈中书密谋时,可曾想过隔墙有耳?”她眼神如刀,周厉手中的折扇差点握不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混乱间,暗处突然射出数十支毒箭。墨泯冷哼一声,广袖挥舞间,所有毒箭竟全部倒飞而回,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白诗言被这血腥场面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往墨泯身边躲了躲。墨泯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在身后,周身杀意更甚,眼神中仿佛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玉面狐疯狂摇动铜钱串,企图再掀起混乱。墨泯足尖点地,整个人如鬼魅般掠至她面前,抬手便是一掌。掌风过处,玉面狐口吐鲜血倒飞出去,手中的桃木剑也断成两截,重重地落在地上。
“说,谁指使的?”墨泯声音冷得能冻死人。玉面狐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仿佛来自地狱的人,刚要开口,却突然口吐鲜血,七窍流血而亡。
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峙持续到半晚,当晨曦染红天际时,天福粮堂前已是一片狼藉。凤凰商会的死士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沈中书被锁进囚车,玉面狐和周厉的尸体无人收殓,他们的尸体在晨光下显得格外凄凉。
墨泯垂眸望着白诗言发颤的睫毛,染着血痕的拇指轻轻抚过她被碎石擦伤的脸颊,指腹残留的凉意与掌心的温度交织成网。白诗言仰头时,正撞进对方眼底翻涌的星河,那些藏在冷傲面具下的惊怒与后怕,此刻都化作温柔的涟漪。
"知道我最怕什么吗?"墨泯的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她忽然将白诗言搂得更紧,发间曼陀罗银饰蹭过对方泛红的耳垂,"不是凤凰商会的阴谋,是你方才冲出来时,我连呼吸都停了半拍。"
白诗言怔怔望着那双难得卸下防备的眼睛,喉咙发紧说不出话。墨泯却轻笑出声,用额头顶住她的额头,鼻尖相触间呼吸缠绵:"小傻瓜,明明怕得发抖,还敢对着那些豺狼挥爪子。"说着便低头含住她颤抖的下唇,这个吻带着硝烟后的余悸,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轻柔。
当白诗言的双手不自觉环上她脖颈时,墨泯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墨泯的指尖轻轻描摹着白诗言泛红的眼眶,声音低哑得像是从胸腔深处溢出:"世人都说我是铁石心肠,可你知道吗?"她将白诗言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掌心下的心跳震得人发烫,"自你站出来的那一刻,这里就成了最柔软的禁地。"
她俯身时睫毛扫过白诗言的脸颊:"以后不准再这样独自冒险了,把自己交给我。"温热的呼吸裹着承诺落在耳畔,"我要做你永远的铠甲,而你..."墨泯突然咬住她发烫的耳垂,"要做我余生唯一的牵挂。"
白诗言感受到对方肌肉紧绷的力量。墨泯却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轻轻蹭动:"往后无论风里雨里,都换我牵着你走。"说着便捧起那张沾着尘土的脸,在她鼻尖落下细密的吻,"做我藏在心底最珍贵的人,可好?"
白诗言感觉有温热的气息拂过锁骨,墨泯的手臂圈得那样紧,她在墨泯嘴边轻轻一吻,声音带着鼻音:"那你要记得,你的身后永远有我。"暮色为两人的身影镀上金边,乱世中两颗心终于跨越生死,紧紧相拥。
暮色渐浓,墨泯抬手替白诗言将鬓角碎发别到耳后,指尖残留的温度还未散去,远处云间阁的飞檐下突然闪过一抹妖异紫影。一声若有似无的冷笑刺破长空,惊得屋檐下的铜铃叮当作响,惊起的寒鸦扑棱棱掠过血色残阳,羽翼划破了漫天晚霞。
白诗言顺着墨泯骤然绷紧的视线望去,只见紫衣人斜倚在朱漆栏杆上,翡翠扳指在指间滴溜溜打转,折射出冷冽的幽光。那双阴鸷的眼睛隔着半座城池,仿佛毒蛇吐信般死死盯着她们,薄唇勾起的弧度充满了挑衅与算计。
"别理他。"墨泯将白诗言轻轻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广袖如蝶翼般笼住她单薄的肩膀,发间曼陀罗银饰随着动作轻晃,"不过是跳梁小丑。"可她握紧的拳头却泄露了内心的警惕。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将"天福粮堂"的匾额染成暗红色,像是浸透了未干的血迹。白诗言倚着重新挂起的匾额,看着墨泯在废墟中穿梭的身影。她指挥伙计搬运焦木的模样利落果决,玄色劲装沾满尘土却依旧英姿飒爽,唯有看向白诗言时,眼底的寒霜才会化作春水。
"这次若非你提前派人盯着,拿到他们买凶的证据......"白诗言将温热的姜茶塞进墨泯染着煤灰的手中,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手背上的伤口。茶汤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两人的视线,却化不开空气中流转的温情。
墨泯低头吹开茶面的浮沫,热气蒸腾间,她忽然伸手将白诗言发间那枚曼陀罗银簪扶正。暮色为她眼底的冷意镀上柔光,指腹不经意擦过白诗言发烫的耳垂:"这场闹剧倒像面镜子。"她忽然轻笑,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释然,"照见了恶鬼,也照见了..."尾音消散在茶香里,她指尖绕着白诗言一缕青丝,"照见了我最想守护的人。"
白诗言望着对方染着煤灰的侧脸,忽然发现墨泯耳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