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击在掌心发出闷响,打破了花园的宁静。池边的锦鲤突然疯狂跃出水面,搅碎满池倒影,似乎也感受到了空气中的紧张。她盯着女儿苍白的唇色,耳边突然响起十年前那个道士的话:"此女命格极贵,却有血光劫数,十五岁盛夏需格外小心......"如今白诗言虽未过生辰,但那道士临走前意味深长的"劫数或有变数"仍像根刺扎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不行!"花凝玉脱口而出,声音比预想中更严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见女儿眼眶瞬间泛红,她强压下心头的慌乱,放缓语气:"城郊山高林密,野兽横行,你一个姑娘家......"她试图说服女儿,眼神里满是担忧与不舍。
"女儿会带足护卫!"白诗言扑通跪下,膝下青石板还残留着日头的余温,硌得膝盖生疼。"母亲,您向来最懂女儿心意。女儿除了求菩萨庇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哽咽堵住了后半句话,她举起腕间红绳,上面系着的红豆坠子正是墨泯所赠,那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花凝玉望着女儿泛红的眼眶,想起这些年将她捧在掌心呵护的点点滴滴。当年为了破解那道预言,她遍访名师高道,甚至在佛堂跪了三天三夜抄写经文,只为了女儿能平安长大。此刻女儿倔强的眼神,与先前非要救下受伤小雀时如出一辙,充满了执着与善良。
"你可知......"花凝玉俯身将女儿扶起,指尖颤抖着擦去白诗言脸颊的泪痕,那双手曾无数次为女儿抚平伤痛,"你若有个闪失,娘这心便也碎成了齑粉。"她深吸一口气,望向远处翻滚的乌云,仿佛预见了即将到来的风暴:"明日让你父亲调拨二十名玄甲卫随行,每日卯时三刻必须飞鸽传书。若有半点差池......"话未说完,已将女儿紧紧搂入怀中,在她发顶落下轻吻,试图将所有的担忧与爱意都传递给女儿。
白诗言被母亲搂在怀中,感受着花凝玉剧烈起伏的胸膛,耳边传来的话语让她满心疑惑。待母亲松开手,她望着对方眼底未褪去的惊惶,轻声问道:"母亲,您为何如此担忧?不过是去慈云庵祈福,有玄甲卫随行,女儿定会平安归来。"花凝玉强扯出一抹笑,指尖抚过女儿的眉眼,将那些即将脱口而出的语言咽回肚里,只是又叮嘱了遍路上小心,眼神里却藏不住深深的忧虑。
暮色渐浓,白诗言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转角,那一抹白色渐渐融入夜色。花凝玉倚着朱漆廊柱,望着天际翻滚的乌云,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道士的预言,十五岁盛夏的血光劫,如今虽未过生辰,却总觉得不安如影随形。她下意识攥紧袖口,绣着并蒂莲的丝绸下,那道为护女儿留下的伤疤又开始隐隐作痛,提醒着她那场险些失去女儿的噩梦。
与此同时,百里外的荒山深处,腐臭的蝙蝠粪味混着陈年血腥气,在暗影鬼手的密室里凝成实质,令人作呕。八角烛台上九盏黑油灯忽明忽暗,将洞顶垂落的钟乳石映得如同獠牙倒悬,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青铜面具人刚要开口,角落里的暗门突然发出齿轮转动声,一道玄色身影裹挟着雪松香踏入,金丝绣着六芒星纹的广袖扫过地面,惊起几缕幽蓝磷火,仿佛来自地狱的鬼火。
"尊主!"七个黑衣人齐刷刷单膝跪地,额头几乎贴住冰冷的石板,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戴着青铜面具的副手慌忙起身,面具下的声音都带着颤意:"白诗言已带着玄甲卫前往慈云庵......"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尊主的反应,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招来杀身之祸。
"来得正好。"尊主抬手间,烛火诡异地朝他倾斜,在岩壁上投出三头六臂的虚影,仿佛是来自黑暗的魔神。",这次......该换我来教教墨泯,什么叫无能为力。"他的目光扫过案上的千机匣,里面第三块玉牌正泛着幽光,那光芒仿佛是恶魔的眼睛,"墨泯死守着两块玉石又如何?等他看到心上人在我手里,那些宝藏......"沙哑的笑声在密室回荡,惊得洞顶的蝙蝠群发出刺耳的尖叫,整个密室都弥漫着恐怖的气息。
"尊主!"七个黑衣人齐刷刷单膝跪地,额头几乎贴住冰冷的石板。戴着青铜面具的副手慌忙起身,面具下的声音都带着颤意:"您不是说......三块玉石,墨泯独占其二。"被称作尊主的人嗓音低沉如古寺洪钟,抬手间,烛火竟诡异地朝他倾斜,在岩壁上投出三头六臂的虚影,充满了神秘与威慑。"这小子藏得倒深。"他屈指弹向案上的千机匣,鎏金纹饰瞬间亮起赤色咒文,匣子表面的流云纹仿佛活过来般游动,符文闪烁间似有暗雷在其中轰鸣。"而这匣子中的第三块,不过是引蛇出洞的诱饵。"
角落里最年长的黑衣人抬头欲言又止,脸上纵横交错的刀疤随着吞咽动作扭曲变形:"可墨泯重伤未愈,轩墨庄布防必然......"
"伤得越重,防备越松。"尊主修长的手指划过青铜面具人的后颈,后者如遭雷击般浑身僵硬,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尊主指尖凝着黑雾,在副手皮肤上烙下六芒星印记,黑色纹路如毒蛇般顺着血脉游走。"派暗影卫扮作游方郎中,带着掺了噬魂散的金疮药。等他毒发时,便是夺玉良机。"他突然抓起案上的玉牌,符文在他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