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还想起了之前母亲贾张氏跟他说的话,贾张氏曾提议,让他找个机会“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秦淮如就算不乐意,也只能嫁给她。当时贾东旭还觉得母亲的办法太下作,他自视甚高,认为凭借自己的“魅力”,一定能让秦淮如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到时候想怎么搓圆捏扁,还不是他说了算?可现在被拒绝后,他心里的那点“自信”被挫败了,反而觉得母亲的办法“有道理”。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贾东旭咬着牙,眼神变得越发阴鸷,“我得找个机会,在更多人面前‘坐实’我和她的关系,到时候她就算想否认,也没人信。让她知道,跟我贾东旭好,是她的福气!”
一种恶意的计划,开始在他那狭隘而扭曲的心里酝酿。他开始琢磨着,下次要找个什么场合,既能让更多人看到,又能让秦淮如“无法拒绝”。或许是厂里的家属聚会?或许是胡同里的庙会?只要能让大家都觉得“他们俩关系不一般”,他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而此刻的李天佑,还在厂里忙着处理运输队的紧急任务,对着一堆调度单和车辆维修报告,眉头紧锁;秦淮如则在四合院里,一边照顾着生病的小宝,一边复习功课,偶尔还要应付邻居的关心,根本没意识到,一场针对她的恶意阴谋,正在悄然策划。
南门大街的四合院,在一场雷雨后暂时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淅淅沥沥的雨声渐渐停歇,水珠顺着老槐树的枝叶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轻轻安抚着这场风波留下的躁动。
可只有头顶那片依旧阴沉的天空知道,乌云并未真正散去,它们还在云层深处层层堆积,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雷雨,一场即将打破表面平静、直指人心的风暴,正悄无声息地朝着首都医学院的方向蔓延。
周六午后,首都医学院的林荫道上,阳光终于挣脱了云层的束缚,透过繁茂的梧桐树叶,在地面洒下斑驳跳跃的光点。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书本纸张混合的清新气息,偶尔有穿着白大褂的学生匆匆走过,低声讨论着解剖学图谱或是药理公式,整个校园都浸在一种宁静而专注的学术氛围里。
刚结束一堂《病理学》大课的秦淮如,正和同寝室的两个女同学并肩走着,怀里抱着厚厚的课本和笔记本,一边走一边认真地讨论着课堂上老师留下的思考题:“我觉得那个病例的诊断还得结合患者的既往病史,单纯看症状太片面了......”
她穿着一件素雅的浅紫色碎花衬衫,搭配一条藏蓝色的确良长裤,齐耳的短发用一根简单的黑色皮筋束在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脸上带着几分局促的倦意。昨晚小宝又咳嗽了半宿,她没睡好。但这份倦意非但没让她显得憔悴,反而衬得她眼神更加清亮,多了几分知识女性独有的沉静与温婉。
就在这时,一个极不和谐的身影,如同一块脏污的墨渍,突然闯入了这片纯净的氛围。贾东旭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站在林荫道的尽头,身上穿着一件明显不合时宜的深灰色西装,西装的领口泛着油光,袖口还有几处明显的褶皱,一看就是不知从哪借来的旧衣服。
头发依旧抹了厚厚的发胶,梳得油亮,却因为出汗,几缕碎发黏在额头上,显得格外滑稽;他手里拎着一个破旧的网兜,里面装着几个表皮发皱、甚至带着斑点的苹果,像是在路边摊随手捡来的便宜货。
他完全无视周围学生投来的异样目光,径直朝着秦淮如的方向快步走来,脸上堆着一种自以为“深情款款”、实则僵硬又油腻的笑容,声音更是刻意拔高,洪亮得几乎半条林荫道都能听见:“淮如,淮如!可算让我等到你下课了,我在这儿等了你快俩小时了!”
这一嗓子,像一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校园的宁静。周围所有同学和路过的老师都停下了脚步,纷纷转过头,好奇地看向这个举止突兀、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