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嘴老太太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撇撇嘴,带着几分笃定说道:“哪能啊,你瞅她那么年轻,哪像是生过孩子的?还没结婚呢!那孩子啊,听说是她在战场上捡的孤儿,爹妈都没了,看着可怜,她心善,就给收养了,这可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事。现在就她跟一个认的干娘住那院里,那也就是个孤寡老太太。那院子,听说也是组织上照顾她这样的有功之臣,给安排的住处呢!你没看那后院门口,好像还挂着那个......那个啥牌子来着?”老太太记不清“烈属光荣”的具体说法,含糊了过去。
贾张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收养的,不是亲生的。这就对了嘛,这么年轻的姑娘,怎么可能......她心里那块大石头彻底落了地,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狂喜。至于那院子是“组织安排”的细节,更让她坚信这秦淮如背景“干净”、值得投资。
这就是信息误差造成的可笑局面,那牌子其实是给常年居住在后院的杨婶的,她儿子是烈士。而房子是李天佑和秦淮如之前共同生活、后来“离婚”时明确分给秦淮如名下的财产。但以讹传讹,到了贾张氏耳朵里,就变成了组织对秦淮如个人的照顾和奖励。
贾张氏眼睛贼亮,继续深挖:“那院子?就饭馆后面那个?我看着门脸不大,里面挺深的吧?”
“可不小呢!”快嘴老太太来了劲,用手比划着,“那整体是个挺大的二进院子,你别看前面一进现在是饭馆,后面可是正经的两进四合院的二进院子,好好拾掇拾掇,十来间房总是有的。虽说旧点儿,前院也租给公家开饭馆了,但就这地段,这面积,了不得,值老鼻子钱了!”老太太的描述带着夸张,但大致轮廓没错。
贾张氏心里乐开了花,又旁敲侧击地问了些细节,比如平时都有谁来往,几个老太太回答多是同学,或者干娘杨婶;又问有没有见过什么男人频繁出入,回答很少见,而常进常出的李天佑被默认为是来四季鲜帮徐慧真干活的,自然而然的被忽略过去了。得到的答复都进一步强化了她“秦淮如社会关系简单、易于掌控”的印象。
她不知道的是,南门大街这一带,店铺众多,建国后经历了几次住户变动,加上李天佑和徐慧真有意低调处理,知道秦淮如曾是李天佑妾室、并育有承安和小宝两个孩子的人已经很少了。即便有个别知情人,也不会在街面上随便议论这种事。
贾张氏自觉收获颇丰,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槐树下,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地绕回酒馆附近,远远地瞥见那个被称为“干娘”的杨婶端着一盆水出来泼洒,态度温和地跟院里的秦淮如说了句话,看起来确实是个老实本分的老人,这更加让她放心了。
但贾张氏的多疑性格让她并未完全轻信这些街谈巷议。她又在南锣鼓巷内部活动开来。她找到街道办一个跟她有点远房亲戚关系、同样爱传闲话的工作人员,借口关心邻里情况、怕有来历不明的人影响院子安定,旁敲侧击地问起“医学院学生”、“立过功”、“政府分配住房”之类的事。
那个工作人员虽然碍于纪律不敢透露具体档案内容,但也含糊地证实了南门大街那边确实住着个叫秦淮如的大学生,表现很好,受过表彰,那院子也确实是她名下的房产,不过工作人员了解的是产权情况,但贾张氏自动理解为“组织分配”。这无疑给贾张氏吃下了一颗定心丸,让她觉得自己的调查“准确无误”。
她还特意算准了时间,在闫埠贵老婆提着菜篮子从市场回来时,制造了一场“偶遇”。她热情地帮闫埠贵老婆提了点菜,然后假装闲聊,夸赞徐慧真家的“远房表妹”有出息,是大学生。
闫埠贵老婆虽然精于算计,但对李天佑家的具体背景确实知之甚少,只知道个大概,便顺着话头奉承道:“是啊,听说学问做得挺好,将来是当大夫的料,前途好着呢。”这话无形中又加强了秦淮如“前途光明”的印象,让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