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那种行尸走肉状态的样子,谁也不敢再轻易去纠正这个“错误”。就连以前总爱跟杨婶开玩笑的梁拉娣,来了也只敢顺着她说“小宝真乖”,生怕一句话不对,又让她受了刺激。
一天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进堂屋,杨婶终于哄睡了怀里的“小宝”,轻手轻脚地把孩子放在东厢房的炕上,又掖好被角,才心满意足地去厨房帮忙择菜。趁着这个空档,一家人悄悄聚在了堂屋里,气氛有些凝重,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愁容。
李天佑坐在炕沿上,叹了口气,率先开口:“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杨婶现在就认‘小宝’这个名儿,咱们每次想纠正,都得刺激她一回,眼看她刚好起来,总这么折腾,身体和精神都受不了。”他想起刚才杨婶哄孩子时那满足的笑容,心里又酸又无奈,他既想让杨婶恢复正常,又不忍心看到她因为“失去小宝”再次陷入绝望。
徐慧真坐在一旁,手里拿着针线,却半天没缝一针,语气带着无奈和心疼:“可不嘛!她现在一听到‘勇子’这俩字就急,跟谁急眼。可孩子总得有个大名小名,总不能一直这么‘小宝’‘小宝’地叫着,以后上学、上户口,总不能填‘小宝’吧?这事儿早晚得解决。”她看着炕上熟睡的孩子,心里满是纠结,一边是杨婶的精神状态,一边是孩子的未来,哪边都不能耽误。
秦淮如抱着刚换下来的尿布,轻轻坐在徐慧真身边,眼神落在东厢房的方向,那里还能隐约听到杨婶哼着小曲择菜的声音。她轻声说:“要不……咱们就顺着杨婶吧?孩子小名儿就叫‘小宝’,也不用姓秦了,姓孙吧,跟孙大哥一个姓,大名就叫孙念勇。往后承了孙大哥的香火,也不枉杨婶这么疼他、照顾这些孩子一场。小名就是个称呼,叫习惯了也一样,只要杨婶能好,孩子能健康长大,叫什么都行。”
她说完,堂屋里沉默了片刻。二丫坐在小板凳上,小声附和:“我觉得秦姐说得对。杨婶太可怜了,自从有了‘小宝’,她才笑起来,要是把这个名儿改了,她肯定又得难过。叫小宝挺好的,听着也亲切。”
小石头也连忙点头,晃着脑袋说:“就是就是!叫啥不一样啊?我小名还叫石头呢,也没人说不好。只要杨婶高兴,咱们家安稳,叫小宝咋了!”
李天佑和徐慧真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妥协,也看到了决断。他们都明白,这或许是目前最好的办法,纠正杨婶的认知,可能会让她再次崩溃;而顺着她,不仅能让她保持稳定,还能给孩子一个充满意义的名字,算是对孙小宝的一种纪念。
“行,”李天佑最终拍板,语气坚定,“那以后,这孩子小名就叫小宝,咱们自家人都这么叫,对外也这么说,就说是杨婶的孙子,随孙姓。至于大名,等上户口的时候,就用孙念勇,既纪念孙大哥,也给孩子一个正式的身份。”
徐慧真也点了点头,松了口气:“就这么办。只要杨婶能好好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强。”
没过多久,杨婶从厨房出来,看到一家人都在堂屋里,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问:“咋了这是?都聚在这儿干啥?小宝醒了?”
徐慧真笑着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杨婶,跟您说个事儿。我们商量好了,孩子小名就叫小宝,跟您姓孙,大名儿叫孙念勇,以后啊,他就是您的亲孙子!”
杨婶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高兴得像个孩子,连忙跑到东厢房,看着熟睡的孩子,又亲又笑,嘴里“小宝”“小宝”叫个不停,声音里满是欢喜。从那以后,她叫“小宝”叫得愈发顺口,精神也越发稳定,每天除了照顾孩子,还会帮着做些家务,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夕阳渐渐落下,堂屋里的煤油灯被点亮,暖黄的光映着每个人的笑脸。“小宝”这个名字,成了这个家一个特殊的约定,藏着对杨婶的心疼,对孙小宝的纪念,也藏着一家人对安稳生活的珍惜。
然而,新的问题很快随之而来,四合院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