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了坏事。秦淮如离开时承安太小,这三年里孩子的喜好、习惯早已变了模样,她对此一无所知。第一次想讨好儿子,她特意去胡同口买了个糖人,还是孩子们都喜欢的孙悟空造型,可递到承安面前时,承安却只是摇了摇头,小声说“我不喜欢糖人,我爱吃冰糖葫芦”。
晚上想给承安讲故事,她翻出以前读过的《孔融让梨》,讲得绘声绘色,可承安听了没一会儿就打哈欠,说“没有慧真妈妈讲的市井趣闻好听,她会讲卖糖葫芦的爷爷怎么跟小偷斗智斗勇”;就连特意为承安做的饭菜,她想着孩子要清淡饮食,炖了软烂的鸡肉粥,可承安尝了一口就推开了,小声抱怨“没有慧真妈妈做的红烧肉香”。
这些细碎的不合拍,像小石子一样,一点点堆在母子之间。真正让承安心里生出委屈的,是一次午后的小插曲。那天承安在院里跟小石头疯跑,玩得满头大汗,口渴得厉害,习惯性地就往厨房跑,他知道,徐慧真总会在厨房角落的瓦罐里晾好凉白开,还会特意放一点点糖,喝起来甜丝丝的,刚好解渴。
可他刚要伸手去拿瓦罐,秦淮如就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拦住他,递给他一杯刚倒的热水,语气带着几分严肃:“承安,不能喝生水,会坏肚子的!快喝热的,我晾了一会儿,不烫了。”
承安接过杯子,指尖刚碰到杯壁就烫得缩了回去,热水溅出来一点,烫到了他的手背,他忍不住“嘶”了一声,眼眶瞬间红了。他看着秦淮如,心里满是委屈,慧真妈妈从来都知道他爱喝凉白开,从来不会强迫他喝热水。
这个“亲妈”不仅不知道他的喜好,还总让他做不喜欢的事,又麻烦又陌生。他没说话,只是放下杯子,转身就跑,躲到了徐慧真的房间里,任凭秦淮如在后面喊他,也不肯出来。
从那以后,承安开始下意识地躲避秦淮如的亲近。每次秦淮如想抱抱他,他都会别扭地扭过身子,挣脱开她的手;秦淮如想拉着他一起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他会找借口说“我要去找姐姐玩”,然后飞快地跑到承平身边;甚至吃饭时,他也会刻意避开秦淮如对面的位置,坐到徐慧真旁边。
那双原本清澈的大眼睛,每次看向秦淮如时,都带着一丝明显的陌生,还有不易察觉的戒备,像只受惊的小兽,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
秦淮如看着儿子躲闪的背影,心里又酸又疼。她知道,是自己错过了儿子最关键的成长岁月,这份隔阂不是一天两天能消除的,可每当看到承安对徐慧真的依赖,看到他对自己的疏离,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徐慧真看在眼里,也只能悄悄安慰她:“别急,孩子还小,日子长了,他总会知道你的好。”可连徐慧真自己也不知道,这份母子间的陌生,要多久才能真正消散。
院子里的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孩子们的笑声时常响起,可这份热闹里,却藏着秦淮如难以言说的心酸,和承安懵懂的抗拒,这道因分离而生的裂痕,成了这个团圆家庭里,最让人牵挂的心事。
而另一边,尚在襁褓中的小宝,正处在最需要母亲无微不至照顾的时期。饿了会哭闹,尿湿了会烦躁,夜里还会时不时惊醒,这一切琐碎却紧急的需求,几乎占据了秦淮如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
她每天要定时给小宝喂奶、换尿布,夜里要醒好几次哄他入睡,白天还要抱着他晒太阳、检查身体,连吃饭都得抱着孩子匆匆扒几口。面对这个嗷嗷待哺、软乎乎的小生命,她自然而然地将更多的关注和温柔倾注其中,说话时会放柔声调,眼神里满是化不开的慈爱,连抱着孩子的姿势都格外小心翼翼,仿佛捧着稀世珍宝。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承安看在眼里。他常常搬个小板凳,坐在东厢房门口,看着秦淮如满脸笑意地抱着弟弟,轻声细语地哼着摇篮曲,用小勺子一点点给弟弟喂米汤,连眉头都带着温柔的弧度。
可转过头,当秦淮如看向他时,那份温柔就会淡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