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传递消息,做事滴水不漏,几乎没留下任何能指向她的痕迹。而易中海则狡猾如狐,善于伪装成“忠厚老实的老工人”。
每次田丹找他谈话,他都表现得十分“配合”,回忆起李有水时,还会抹着眼泪说:“有水是个好同志,技术好,待人也和善,可惜了啊!要是当年有人能早点接应,要是没人举报,说不定他现在还能跟我一起在厂里干活呢!”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巧妙地将话题引向“接应延误”和“有人举报”,却绝口不提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
田丹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的证据链,心里清楚,杨厂长等人的失职可以认定,可若想将龙老太太和易中海绳之以法,还缺最后一块拼图。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眼神却依旧坚定:就算线索再隐蔽,就算对手再狡猾,她也要找出真相,给李有水夫妇一个交代,给那段牺牲的岁月一个交代。
破晓前的坚守:田丹的正义抉择
田丹将最后一份卷宗摊在桌上,指尖划过“易中海”三个字,纸面的粗糙感仿佛变成了无形的壁垒,让她心头的无力感愈发浓重。她知道真相就像藏在雾后的山峰,轮廓清晰可见——易中海的嫉妒与挑唆、龙老太太的狠辣与掩盖、杨厂长三人的失职与妥协,每一个环节都环环相扣,拼凑出李有水夫妇牺牲的完整悲剧。可法律需要的不是“知道”,而是能摆上法庭的实证,而她手里最关键的那块拼图,却始终缺失。
她往后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墙上的时钟上。时针已经指向凌晨四点,表盘上的荧光数字在昏暗的办公室里泛着冷光,像在无声地催促。杨厂长等人的身影在她脑海里闪过:每次谈话时,杨厂长总是不自觉地摩挲袖口,眼神躲闪;王主任会反复强调“当年情况复杂”,却不肯多说一个细节;陈队长更是直接以“工作繁忙”为由,拒绝再配合调查。他们心里的愧疚与恐惧,早已被龙老太太和易中海用“恩情”与“威胁”捆成了死结,想要让他们主动站出来指证,无异于痴人说梦。
而龙老太太和易中海编织的关系网,更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田丹曾试图从龙老太太儿子的旧部入手,却发现那些人要么早已退役失联,要么对当年的事讳莫如深;她去查易中海在钢铁厂的人际关系,却发现他多年来刻意经营“老好人”形象,工友们对他的评价都是“热心、老实”,没人知道他背后的算计。这种“无懈可击”的伪装,让她一次次感到挫败。
田丹伸出手,轻轻合上卷宗,封面“绝密”两个字在台灯下显得格外沉重。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胸腔里像是压着一块巨石,连呼吸都带着滞涩。窗外的天色已蒙蒙亮,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却没给这冰冷的办公室带来多少暖意。
她想起上次见到徐慧真的场景,那个在四季鲜饭馆里忙碌的女人,脸上总是挂着爽利的笑,可提起李天佑时,眼底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牵挂。徐慧真有权知道真相,有权知道她日夜思念的丈夫,其父母并非“普通工人”,而是为了革命事业隐姓埋名、最终壮烈牺牲的英雄;更有权知道,英雄的鲜血背后,藏着如此丑陋的背叛与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