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圆鼓鼓的肚子迎了出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今天看样子转了不少地方吧?累坏了吧?”当看到他手里的野味时,她的眼睛亮了亮,“又打到这么多?快进屋暖和暖和,我给你留了热粥。”
李天佑将野味顺手放在院角,快步上前握住秦淮如微凉的手。掌心传来的细腻触感,以及她腹中偶尔传来的轻微胎动,像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心中那份因发现毒气弹而产生的戾气和后怕,仿佛被这真实的温暖一点点驱散、融化。
他笑了笑,伸手将妻子轻轻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深深吸了一口气,那股熟悉的、带着淡淡皂角味的清香让他无比安心。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嗯,回来了。今天在林子里转了转,运气还行,没白跑。外面冷,快进屋,别冻着你和孩子。”
李天佑没有提起那个隐藏在深山里的恐怖发现,也没有说起那些足以毁灭一切的毒气弹。他不想让怀孕的妻子担惊受怕,这份沉重的秘密,他一个人扛着就好。那些罪恶的毒气弹,已经被他深深埋藏在空间的角落,也暂时埋在了心底。
此刻,拥抱着妻儿,感受着这平凡而珍贵的温暖,听着屋里传来的柴火噼啪声,才是他当下最需要的力量。至于那些被他“收藏”起来的特殊“礼物”,李天佑眼神微沉,总有一天,他会找到“合适”的时机和方式,给它们真正的主人,好好送回去。
这半年里,东北小镇的风雪似乎都带着暖意,最大的喜事莫过于李念勇的平安降生。那天清晨,窗棂上还结着冰花,秦淮如的阵痛就急促地来了。李天佑揣着揣了一夜的冷汗,一边扶着妻子往卫生所跑,一边让邻居去叫老关家的嫂子和那位在镇上出了名的接生好手。
卫生所的土坯房里,煤炉烧得正旺,王大夫戴着老花镜来回忙碌。秦淮如咬着毛巾,额头上的汗珠打湿了鬓发。产房门外的李天佑紧紧攥着手,直到午后传来一声响亮的啼哭,他才感觉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开,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是个大胖小子!”王大夫抱着襁褓出来,脸上堆着笑,“七斤六两,壮实着呢!”
李天佑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小家伙被裹在洗得发白的小棉被里,只露出一张皱巴巴的小脸。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贴在泛红的眼睑上,鼻梁塌塌的,却透着股英气,嘴唇是天然的樱粉色,正无意识地抿着,偶尔吐出个小泡泡。最惹人爱的是他那一头胎发,黑黢黢的像刚出炉的煤球,贴着头皮蜷成小小的卷儿,透着股倔强的劲儿。
“你看这眉眼,多像你。”秦淮如靠在枕头上,声音还有些虚弱,眼神却亮得惊人,“尤其是这额头,跟你一样宽宽的,将来定是个有福气的。”
李天佑低头看着儿子,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父亲的目光,突然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清澈得能映出人影,眼珠转了转,仿佛在打量这个陌生的世界,然后又舒服地闭上了眼,小嘴巴动了动,发出细微的“咿呀”声。他的心瞬间被这小小的生命填满了,百感交集。有为人父的笨拙喜悦,有对秦淮如的心疼,更有对远方孙忠勇的牵挂。
按照先前的约定,他们对外只说这是在前线收养的孤儿,父母都是牺牲的烈士。小镇的人淳朴,见李天佑夫妇待孩子亲厚,秦淮如坐月子时,东家送碗小米粥,西家给把红糖,老关媳妇更是天天过来帮忙洗衣做饭,谁也没多问。老关抱着孩子逗乐时,粗声粗气地说:“这小子,哭声跟狼崽子似的,将来指定是个能扛事的!”
私下里,李天佑把孙忠勇留下的军功章和红包交给秦淮如。他轻轻拨开儿子额前的胎发,将冰凉的勋章贴在孩子温热的小脸上:“这是你干爹给的。你看这眉眼带的劲儿,跟你孙干爹一样,透着股不服输的勇劲。”秦淮如摸着红包里的钱票,眼圈泛红:“等他长大了,咱们好好给他讲孙大哥的故事。”
然而,喜事的喜悦并未完全冲淡李天佑心中的忧虑。最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