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李天佑见老关反应这么大,是真把他的安危放在心上,心里一暖,连忙解释:“关大哥你放心,我肯定不进那要命的深山里。我就想在林子外围,你刚才说的那些野猪道附近,或者林场边上人常走的地方,开开眼,试试手气。再说了,有你老哥在旁边指点着,我这心里才踏实啊。”
老关仔细看了看李天佑的神情,见他眼神诚恳,确实不像莽撞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嗨,你早说清楚啊!外围转转那行,包在俺身上!”他一拍大腿,豪气地说,“正好明儿个俺要去给三号护林点送趟盐和火药,给他们防野兽用。那地界儿就挨着老林子边儿,路熟,野物也多。俺带上猎枪和套子,领你去开开荤!保准让你打着东西!”
“那可太谢谢关大哥了!”李天佑连忙举杯,“这杯我敬你,多谢你肯带带我!”“谢啥!都是兄弟!”老关跟他碰了碰杯,两人一饮而尽,烧刀子的辛辣混着杀猪菜的鲜香,在喉咙里酿成一股热流,也让这份刚结下的情谊,在东北的寒夜里愈发浓厚。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东边的天际才泛出一点鱼肚白,寒气就像无数根细针,刺得人皮肤生疼。老关已经背着他那杆用了多年的老旧“洋炮”(土制猎枪)站在院门口了,枪身擦得锃亮,透着股沉甸甸的金属感。他腰里别着一把磨得锋利的开山刀,刀鞘上挂着几个装子弹的小布袋,脚上蹬着厚底的棉胶鞋,裤腿扎得紧紧的,一看就是熟门熟路的老手。
李天佑背着一杆部队配发的制式步枪,枪身崭新,保养得极好。他还特意在背包里装了些伤药和几块压缩饼干,跟在老关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进了山。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老关果然是个好向导,一边在前面开路,一边头也不回地给李天佑传授“生存经”,嗓门在空旷的山林里传出老远:
“瞅瞅这雪地上的印子,”他用开山刀指着地上一串清晰的蹄印,“这梅花瓣似的,是新踩的,狍子留下的!那大蹄子印带尖儿的,深一脚浅一脚的,是野猪!离水边不远了,它们这时候准得去喝水……”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蹲下身仔细看了看,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雪:“要是见着像人手掌印放大了的脚印,还带着爪钩印子,那就是熊瞎子的,看见了就赶紧绕道走,千万别惊动它!”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老关突然停下脚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嘘——听!那边树棵子哗啦响,不是风刮的!你听那脚步声,沉得很,还哼唧哼唧的,八成是野猪在拱地找吃的呢……”
他侧耳听了一会儿,又指着头顶的树枝:“要是鸟突然不叫了,还扑棱棱乱飞,那指定是有大家伙惊着它们了,这时候就得加倍小心,找个树后躲躲,看清楚情况再说。”
两人继续往林子深处走,老关的经验像说不完的故事:“打狍子得找它们常走的‘溜道’,就是那林子里被踩得光溜的小道。你得找个下风头猫着,别让它们闻着味儿,耐心等着,这东西看着机灵,其实有点傻,等它过去了再动手……”
“野鸡爱在向阳坡的草稞子里趴窝,太阳一出来就爱晒暖和。你要是惊着它们,它们飞不远,也就扑棱个百十米,看准了落点再摸过去,一准能打着……”
说到危险处,他的语气严肃起来:“千万别招惹带崽的母兽,不管是母熊还是母野猪,护犊子的时候最凶,跟拼命似的!真要是遇到大爪子(老虎)的踪迹,或者闻着那股子腥臊味特别冲,啥也别想,掉头就走,别犹豫!在林子里,命比啥都重要,啥猎物都比不上小命金贵!”
李天佑听得极其认真,时不时点点头,把这些经验之谈牢牢记在心里。这些都是老辈人用命换来的智慧,比书本上的知识实用百倍。他凭借着空间带来的更强健的体魄和敏锐的观察力,加上老关的指点,还真有所收获。
在一片稀疏的松树林里,一只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