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杯水车薪,连塞牙缝都不够。
李天佑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攥紧,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指尖仿佛能感受到空间里的温暖:几十条羊毛毯叠得整整齐齐,成箱的午餐肉罐头泛着油光,数十包巧克力在低温下依然保持着形状,还有满满两箱磺胺粉和冻伤药膏……这些“私货”此刻在空间里安静躺着,却重得像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直接暴露空间异能?他不敢想。在这个连电台密码都要层层加密的战场,被当成“怪物”或“特务”的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一阵隐约的引擎轰鸣和喧哗声顺着风飘了上来。李天佑低头望向山脚,瞳孔骤然收缩。那里扎着一片联合国军的临时前进营地,灯火通明得像座小集镇,绿色的帐篷密密麻麻地支在平地上,柴油发电机的嗡嗡声、士兵的哄笑声、甚至罐头开启的清脆声响,都顺着风丝传了上来。
物资箱堆得像小山,帆布下露出罐头的金属反光和毛毯的绒面;几个士兵正围着篝火说笑,手里举着咖啡杯,热气腾腾的食物香气。那是烤面包和炖肉的味道,混着咖啡的醇厚,轻飘飘地越过山脊,飘到这片冰血交织的高地。
天堂与地狱,不过一山之隔。
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猛地冲上李天佑的头顶,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凭什么?!凭什么我们的战士在冰天雪地里啃着冻土豆,连手指都冻得扣不动扳机,却还要保持冲锋的姿势化作冰雕?凭什么这些侵略者能在温暖的帐篷里喝咖啡、吃热食,用充足的物资肆意挥霍?他死死攥紧拳头,指节在寒风中发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珠瞬间冻结成冰。
空间里的物资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怒火,在意识里微微震颤。一个大胆到近乎自杀的计划,像火星点燃了干柴,瞬间在他心中炸开。既然明着送不上去,那就从敌人手里“拿”!既然他们能肆意浪费,那就让这些物资换个主人,回到真正需要它们的人手中!
他望着山下营地的灯火,又回头看了看高地上冻得发紫的战士们,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决绝取代。寒风刮过他的脸颊,带着刺骨的寒意,却吹不灭他心底熊熊燃烧的火焰。这个计划危险到极致,几乎等同于在死神的刀尖上跳舞,但他知道,为了高地上那些用生命坚守的战士,他必须赌一次。
夜色像浓稠的墨汁泼满天地,成了最好的掩护。李天佑驾驶卡车假装返程,在开出三公里后猛地踩下刹车,借着一道山脊的阴影,意念一动,整辆卡车连同车辙一起消失在空间里,原地只留下被风吹散的雪粉。他从空间取出那套缴获的美军制服,卡其色呢料大衣太长,盖住了半只靴子,他仔细撕掉领章和肩章上的军衔标识,又往脸上涂抹污泥和从卫生员那“借”来的伪装油彩,青黑交错的纹路遮住了原本的轮廓。
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他将空间里多余的杂物,破损的帆布、空油桶、用不上的零件,全都转移到附近的隐蔽山洞深埋,只留下最顺手的武器:一把磨得发亮的匕首别在靴筒,一支上了膛的M1卡宾枪被设定为“随时可取用”的状态,静静待在空间触手可及的位置。
他像一道真正的幽灵,猫着腰钻进山林。凭借之前侦查记下的地形,加上空间赋予的微弱感知能力,他能清晰“看到”百米内的热源分布。探照灯的光柱在夜空中扫过,他总能提前一秒躲进岩石后或灌木丛;外围哨兵的脚步声传来,他便屏住呼吸,像壁虎般贴在冻土上,借着雪堆的阴影悄无声息地绕开。营地的灯火越来越近,柴油发电机的嗡嗡声、士兵的哄笑声、罐头开启的清脆声响,都随着风飘进耳朵,这些声音在他听来却像嘲讽的尖啸。
营地外围的哨兵抱着步枪打盹,探照灯在东南方向有片盲区,那是之前空袭留下的弹坑阴影。李天佑弓着腰,踩着积雪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借着盲区一闪而过,顺利潜入了这个灯火通明却因远离前线而有些松懈的营地。
他像最高明的盗贼,更像冷酷的死神。在露天物资堆旁,一个韩军士兵正背对着他撒尿,军靴踢飞的雪块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