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可当前脚何雨柱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后脚易大妈的脸色便瞬间阴沉下来。她一把夺过雨水手中的馒头,面上虽然还带着笑,但却冷意凛然:“把白面馒头先收起来吧,咱穷苦人家哪配吃这么多白面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转身将馒头锁进柜子,钥匙在掌心转了两圈,只扔给雨水半块硬邦邦的窝窝头,“那边桌上有咸菜,自己就着吃吧,放心,大娘不会饿着你的。”
雨水盯着地上的窝窝头,喉咙发紧,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不敢哭出声,生怕又招来一大妈的责骂,只能蜷缩在角落里,用冻僵的手指掰着硬邦邦的食物,就着咸涩的泪水咽下去。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砸在窗棂上,像是老天爷也在为她的遭遇呜咽。
接下来的日子,对雨水来说,就像掉进了无尽的深渊。天还没亮透,鸡都没打鸣,易中海夫妇就用竹竿敲她的窗户,催她去井台挑水。水缸不满不许吃饭,雨水个子小,摇摇晃晃地挑着木桶,水洒在裤腿上,很快结了冰碴。
洗衣做饭、打扫院子,稍有差错就是一顿呵斥。有次她端汤时不小心洒了些,易大妈抄起扫帚就打,扫帚疙瘩落在身上,火辣辣地疼。更过分的是,何雨柱偷偷塞给她买作业本的零花钱,也被易中海以“替她保管”为由骗走,说是“小孩子家拿钱容易学坏”。
雨水每天都盼着哥哥来接她,数着屋檐下滴落的雨珠度日。她在昏暗的角落里写作业,被易大妈骂浪费煤油;夜里蜷缩着睡觉,连个像样的褥子都没有。每到夜深人静,她就把脸埋进旧书包,闻着上面残留的哥哥的气息,无声地流泪。
这天傍晚,难得酒馆的活提前忙完,何雨柱特意买了块麦芽糖,想给妹妹一个惊喜。远远地,他就听见自家院子里传来呵斥声:“吃我的、住我的,干点活还偷懒?”正是易大妈尖锐的声音。
他心里“咯噔”一下,加快脚步冲进院子,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都凝固了,雨水正蹲在泥水里刷尿盆,寒风卷着细雨,打在她冻得通红的小手上,指甲缝里嵌满了污垢。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在脸颊上划出两道亮晶晶的痕迹。
雨水听见哥哥的脚步声,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可当她看清哥哥冷厉的眼神时,那光芒瞬间熄灭,化作无声的绝望。她颤巍巍地想要起身,却因蹲得太久双腿发麻,又重重跌回泥水中,溅起的泥点弄脏了已经破旧不堪的衣裳。
“这是怎么回事?”何雨柱皱着眉头,声音里带着怒气。易大妈立刻换了副嘴脸,突然捂着脸,挤出两滴眼泪,哭诉道:“柱子啊,你可算来了!这孩子不听话,让她干点活就哭闹,我们说她两句,她还顶嘴......”说着,偷偷给坐在躺椅上的易中海使了个眼色。
易中海磕了磕手里的烟卷,烟灰簌簌落在青砖缝里,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慢悠悠从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作业本,“你瞧瞧,这丫头把作业本都画花了,说是学算术,我看就是偷懒!”泛黄的纸页上确实有几道歪歪扭扭的涂鸦,可仔细一看,分明是雨水偷偷写的“哥我想你”,只是已经被墨水晕染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