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蹲下:“我今儿怕是办坏了件事。”他将遇到何雨柱,以及邀他来酒馆掌勺的经过细细道来,末了望着徐慧真隆起的小腹,“本想着添个帮手,可店一开,你又得忙里忙外......”
“您还真是不心疼人,”徐慧真搁下针线,娇嗔地翻了个白眼,“我这肚子一天比一天沉,您倒好,又给揽个大活儿。”她话音未落,李天佑慌忙接口:“没事,我明儿就去跟柱子说,帮他另寻个差事......”
“算了吧,”徐慧真打断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角的木纹,“牵扯到何雨柱,只怕你这李大掌柜早把大厨的位子许出去了?”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其实我早琢磨着把酒馆的早饭生意拾起来。如今有供销社,粮食能申请平价配额,就是定价得按军管会的规矩来。”她拿起剪子,“何雨柱和他爹何大清的手艺在丰泽园是出了名的,要不是劳资纠纷,也轮不到咱们占这便宜......”
李天佑眼睛一亮:“这么说,我倒干了件合你心意的好事?”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徐慧真突然板起脸,“我可听说某人借着送货的由头,三天两头往医疗队跑,又是送红糖又是捎点心,连带着秦淮茹那些同事都跟着沾光。”她语气酸酸的,却藏不住眼底的关切。
“淮如在乡下救人,整日喝凉水啃冷馍,我就是顺路......”李天佑话没说完,徐慧真已经丢来个布团子。那是个手工缝制的保温兜,针脚歪歪扭扭,显然是匆忙赶制的。
杨婶子笑着从柜子里取出个包袱:“这是特意给你缝的棉花兜子,里头絮了三层新棉。往后给秦淮茹送吃的,用这个装着,保准凉不了。”她将包袱塞进李天佑手里,“慧真昨儿个连夜裁的样子,说军管会发的饭盒不保温......”
李天佑望着手中厚实的棉兜,眼眶微微发烫。窗外北风呼啸,屋内却暖意融融,煤油灯的光晕里,两个女人继续低头做着针线,不时低声说着给孩子做虎头帽的花样。这一刻,他忽然觉得,生活的艰辛与温暖,都化作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剪不断的柔情与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