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鬼使神差的从易中海家窗前走过时听到的对话,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当年就不该留着贾张氏那口子!”易王氏的声音尖锐得像把刀,“现在倒好,李天佑回来了,万一......”
“当年哄她去给特务通风报信,说是救她男人,这事儿烂在肚子里!”易中海恶狠狠的话语在她耳边回荡。
“慌什么?”易中海的烟袋锅重重敲在桌上,“她男人死得蹊跷,她自己心里没数?只要咱们咬死不知道,她能翻天?”
“可那天你分明说......”
“闭嘴!”瓷器碰撞的声响惊得院角的野猫炸了毛,“当年哄她去给特务通风报信,说是救她男人,这事儿烂在肚子里!”
听到这贾张氏转身就跑,棉鞋在青砖上直打滑。她跌跌撞撞跑回西厢,撞开房门时,儿子贾东旭被惊醒,迷迷糊糊问:“妈,咋了?”
“别说话!”贾张氏反手闩上门,背靠门板滑坐在地。月光透过糊着报纸的窗户,照在她煞白的脸上。记忆突然清晰得可怕。那年冬天,易中海夫妇如何信誓旦旦地说认识国军长官,只要她去通风报信,就能救回被抓走的丈夫;又在丈夫死后,假惺惺地送来半袋玉米面,还拍着她的肩膀说“节哀顺变”。
想到这贾张氏浑身一僵,手死死攥住衣襟。月光从窗纸的破缝里漏进来,在她脚边投下细碎的光斑。突然,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贾张氏浑身紧绷,将砖头握得更紧。月光透过糊着报纸的窗户,在地上投下槐树的影子,像是无数只张牙舞爪的手。她听见易中海老婆的声音在窗下响起:“估计是有人上厕所路过,睡吧。”
等脚步声远去,贾张氏摸索着摸到炕头的剪刀,冰凉的金属让她稍微清醒。她望着熟睡的儿子,眼泪突然决堤。窗外,月光把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无数只张牙舞爪的手,死死缠住这座藏满秘密的四合院。
北平的初春夜还裹着刺骨的寒风,四合院西厢房的窗棂被吹得呜呜作响。李天佑踩着满地冻硬的树叶归来,老远就望见自家窗户透出暖黄的光,煤油灯的光晕将徐慧真和杨婶子的身影投在糊着报纸的窗纸上,两人手中银针穿梭,正忙着裁剪布料。屋内飘出淡淡的浆糊味,混着灶膛里未散尽的煤烟,在清冷的夜色里织出一层温柔的暖意。
推门而入,热浪裹挟着棉布的气息扑面而来。徐慧真挺着孕肚坐在八仙桌旁,鬓角沾着几根线头,正专注地给小衣裳锁边。杨婶子戴着老花镜,将裁好的两片布料仔细对齐,桌上整齐码着两对虎头鞋的鞋样,针脚细密如星子。墙角炭盆里的煤球烧得通红,映得整个屋子都暖洋洋的。
“哎哟,这天寒地冻的,快把门关上!”徐慧真头也不抬,指尖灵活地绕着丝线,“冷风灌进来,杨婶子的老寒腿又该犯了。”她话音刚落,李天佑赶忙反手将门闩好,厚重的棉门帘隔绝了外头的寒气。
李天佑望着妻子浮肿的脚踝,又瞥见墙角叠着给秦淮茹准备的厚棉衣和正在缝制的双份的小衣裳,喉咙突然发紧。这些日子秦淮茹跟着医疗队在城郊救助伤员,常常凌晨才拖着肿得走样的腿回来。李天佑有几次晚上给她揉腿,揉一半人就睡过去了。徐慧真嘴上不说,却默默将她的被褥换成新棉花,还时刻在厨房煨着驱寒的姜汤。
此刻看着煤油灯下妻子疲惫却专注的侧脸,他突然觉得自己先前应下何雨柱的决定太过轻率。他上嘴皮碰下嘴皮说的简单,可等店一开张他是开车去了,所有的活计却都交到了徐慧真一个人肩上,她还怀着身孕,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
“瞧你那眉头皱得,”徐慧真终于抬眼,针尖在灯焰上燎了燎,“有话直说。咱们夫妻俩,还用得着在肚子里绕弯子?”她说话间,杨婶子抿嘴轻笑,低头继续纳鞋底。
李天佑搓了搓冻僵的手,在炭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