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
戏楼对面的一个,同样是,漆黑一片的,卖炊饼的铺子的屋顶上。
两道,同样是,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如同两只,最耐心的夜枭,悄无声息地,潜伏着。
“队长……都……都快唱完了……那姓马的王八蛋,怎么还不出来?”
虎子,将那,早已被他,用手心里的汗水,浸湿了的毡帽,往下,压了压,那张年轻的脸上,满是,焦急和不耐烦。
“等。”
回答他的,依旧是,杨汝成那,如同万年玄冰般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一个字。
他,就像一尊,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石像,死死地趴在那,冰冷的,布满了灰尘的瓦片上,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戏楼门口那,唯一的,出口。
时间,在一种,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终于。
“哐——!!”
一声,充满了旧时代韵味的锣响,从戏楼里,传了出来。
紧接着,一群,同样是,穿着长衫马褂,脑后,还拖着一根可笑辫子的“达官显贵”,和,几个,同样是,穿着和服,踩着木屐的日本侨民,便三三两两地,从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的大门口,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来了!”
杨汝成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虎子,瞬间,就屏住了呼吸!
他看到,一个,同样是,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黑色绸缎长衫,手里,还把玩着两个,油光锃亮的铁胆的,肥胖中年男人,在一群,同样是,点头哈腰的汉奸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正是,他们今晚的,猎物——马德贵!
“马科长!您,今天这出《霸王别姬》,听得,还过瘾吧?”
“马马虎虎。”马德贵,打了个哈欠,脸上,露出了一丝,意犹未尽的淫邪笑容,“就是,那个演虞姬的‘小翠仙’,身段,是越来越有味道了。改天,得让他,到我府上,单独,给我,唱一出‘堂会’。”
“那是!那是!能给您唱堂会,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就在这群,同样是,没有人性的畜生,相互吹捧,准备,要各自散去的时候。
“马科长!”
一个,充满了焦急和惊慌的喊声,突然,从街道的另一头,响了起来!
只见一个,同样是,穿着黑色警服的伪警察,连滚带爬地,从黑暗中,冲了过来!
“不……不好了!科长!出……出大事了!!”
“慌什么?!”马德贵,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天,塌下来了吗?!”
“是……是您……是您府上!”那伪警察,带着哭腔喊道,“刚才,突然,冲进去了一伙,蒙面的土匪!把……把咱们守门的兄弟,都给……都给杀了!还……还把夫人她……”
“什么?!”
马德贵,脸上的那丝,慵懒和淫邪,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人般的惨白,和,极致的,不敢相信!
他,想也不想,就猛地,推开身边那群,同样是,目瞪口呆的汉奸!发疯似地,就朝着城东,那条,同样是,充满了死亡气息的,“柳树巷”,冲了过去!
他,甚至,连自己那,几个,本该是,寸步不离的保镖,都给,忘了!
“跟上!”
杨汝成,低喝一声!
两道黑影,如同两只,最矫健的猎鹰,瞬间,就从那,漆黑的屋顶上,一跃而下,悄无声息地,坠入了那,同样是,充满了杀机的,无尽的黑暗之中!
……
“柳树巷”,三号,那座,本该是,灯火通明,守备森严的豪宅,此刻,却是一片,死寂。
大门,虚掩着。
门口,那四个,本该是在这里,严防死守的便衣,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那,几滩,早已被寒风,冻成了暗红色的,冰冷的血迹,无声地,诉说着,这里,刚刚发生过的一切。
“砰!”
马德贵,一脚,就踹开了那扇,同样是,虚掩着的,沉重的,雕花木门!
“都他娘的死哪儿去了?!啊?!”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拔出腰间那支,同样是,冰冷的驳壳枪,第一个,就冲了进去!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想象中那,一片狼藉的,打斗现场。
也不是,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