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饥饿、寒冷和对日本人的恐惧中，艰难地煎熬着。
“汝成哥，我们都听说了。”李顺将杨汝成带来的那只山鸡，架在火上烤着，对杨汝成说道，“外面，都在传，说你一个人，杀了好多好多的日本兵和二鬼子。还说……你就是这山里的山神，专门来惩罚那些畜生的。”
杨汝成沉默地，将自己那支三八大盖，靠在了墙角。
“我不是山神。”他缓缓地开口，声音，依旧沙哑，“我只是一个，想给家人，报仇的人。”
“报仇！”
这两个字，让地窨子里所有人的眼中，都燃起了一股火焰。
“对！报仇！”赵家老三狠狠地，将手里的砍柴刀，插在了地上，“我爹，我娘，我大哥，我嫂子……都死在了那些畜生的刺刀下面！这个仇，不共戴天！”
“还有我妹妹！她才……才十五岁啊……”王家二小子哭着说道。
“日本人，把我们的家，都给毁了！把我们的人，都给杀光了！我们跟他们，拼了！”
压抑了许久的仇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杨汝成看着眼前这群虽然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眼中，却燃烧着熊熊怒火的乡亲。
他知道，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众人面前。
“光凭我们几个人，几把破枪，跟日本人硬拼，那不叫报仇，那叫送死。”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地窨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但是，”杨汝成的话锋，猛地一转，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锐利的光芒，“如果我们，用猎人的方式，来对付他们呢？”
“像狼一样，躲在暗处，咬他们的喉咙。”
“像狐狸一样，用陷阱，断他们的手脚。”
“让他们，也尝尝，当猎物的滋味。”
“你们，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