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
朱棣这次做的实在荒唐。
藩王罢免当地省官倒也罢了,还随便给布政使扣上贪墨的罪名。
也不怪这次老朱动了真怒,要狠狠教训朱棣。
布政使衙门。
看到朱棡再次上门,周横眼中闪过一抹错愕。
“殿下这是要将下官再次送入牢狱?”
“周大人说笑了。”
朱棡命人将一应赏赐送了过来,笑盈盈道。
“父皇已抵北平,听闻四弟荒唐,将大人下狱。”
“此时正在燕王府教训四弟。”
“并命本王前来安抚大人。”
“不敢不敢,下官不敢.....”
没有理会周横的推辞,朱棡大步走入正堂,于主位落座。
“听闻布政使衙门有酒一百坛,可否给本王尝尝?”
“这....”
“大人舍不得?”
“不是不是,自然不是。”
周横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那酒贱的很,而且烈的很。”
“名曰烧刀子,意思就是喝下去好比烧红的刀子穿过喉咙。”
“大人越说本王还愈发好奇了。”
明白拗不过朱棡,周横无奈只好从后堂抱来一坛烧刀子。
看着朱棡自顾自倒了一大碗,周横赶忙出声提醒。
“殿下,这酒性烈,你还是.....”
不等周横说完,朱棡端起大碗立时一饮而尽。
“嘶~”
“哈!”
“不愧是烧刀子,还真跟刀子穿过喉咙一样!”
压下喉咙的不适后,朱棡这才看向周横。
“布政使俸禄每年少说有数百两,周大人为何饮这烧刀子,还备了一百多坛放在衙门。”
“难不成是独好这一口?”
“这.....”
“大人不需顾虑。”
周横旋即暗下决心,只得出声道。
“不瞒殿下,这些酒不是下官自己准备的,乃是给草原那些个汉子准备的。”
“殿下有所不知。”
“两年前,陛下将草原划定为三个行省,吏部虽也委派了官员。”
“可是殿下,三个行省加上辽东,总共只有七十余名官员。”
“下官无能,只得准各部族以其首领暂为管辖。”
“而那些部族之间多有摩擦,但凡闹出点事情,几方人马便要一同来北平府告官,甚至还要赶到京城向陛下告状。”
“先前下官没有办法,只得苦口婆心,或规劝、或安抚,嘴皮子磨破这才让他们罢休。”
“后来下官也学聪明了,但凡部族之间有摩擦跑来下官这边告状,下官就备上酒水给他们灌醉。”
“嗯.....”
闻听此言,朱棡眼中满是欣赏打量起眼前的周横。
不过不等朱棡开口询问,周横便自己交代道。
“下官贪墨的银子不是十七两,乃是一百两。”
“是兀良哈头领左固木送来的。”
“他可是有所求?”
“并无所求。”周横笑着摸了摸脑袋,“那老小子觉得跟下官对脾气,就给下官送来了一大群羊。”
“可布政使衙门又不能养羊,下官就把那些羊卖了,换了这一百两银子。”
“不过下官没有全部据为己有,换了些茶叶、药品,送还给了左固木。”
“好,做的好!”
朱棡立即便要站起身子,周横这做法是否妥当,他还需禀明老朱。
不过能确定的是,这周横绝不是什么贪污乱法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