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朱棣如此苦喊,朱棡起身拍了拍屁股,步履悠闲朝自家母后的住所走去。
不多时。
燕王正殿。
老朱将来龙去脉告诉了马秀英后,还不等朱棣开口求情,却见马秀英沉吟良久,这才出声道。
“那的确该打!”
“娘.....”
没有理会朱棣的哭嚎,马秀英带着朱棡便又朝殿外走去。
只不过。
当看到朱棡依在柱子上,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马秀英横了他一眼,立时没好气道。
“别在这看热闹,忙你自己的去!”
“娘,北平又不是儿子的封地,儿子没什么要忙的.....”
见自家母后表情不善,朱棡赶忙拱了拱手,大步便朝王府外走去。
一个时辰后。
等朱棡再次折返回来时,老朱端坐在主位,也熄了怒气。
而朱棣则是老老实实的跪在跟前,耷拉着脑袋不敢发出半分声响。
“爹,儿子已将周横放出来,并稍加安抚。”
“周横贪墨之事,是否证据确凿。”
“证据确凿,爹.....”
就在朱棣出声的瞬间,老朱抄起桌上一本书册直接便砸了过去。
待朱棣彻底闭嘴后,朱棡这才继续说道。
“虽是证据确凿,可却罪不至免官。”
“四弟!”
给周横下了个结论后,朱棡也不忍老朱继续教训朱棣,此刻看向朱棣问道。
“四弟,你因何罢免周横官职,他有何贪墨之行?”
“三哥,那周横贪污十七两银子,而且布政使衙门内竟私藏酒水一百多坛!”
“如此贪墨之行,难道不该罢官免职?”
“嗯.....”
闻听此言,老朱不由为之一怔。
“若是贪墨十七万两的巨贪,就藩藩王不忍当地百姓受苦,到任之时罢免当地主官。”
“这或许也能说的过去。”
见自家老爹说话之时看向自己。
朱棡知道老头子这是打算给朱棣擦屁股,好让藩王无视朝廷法度变为藩王替朝廷清除巨蠹。
只不过....
朱棡有些同情的看了朱棣,随后看向老朱小声提醒道。
“爹,十七两银子,不是十七万两!”
“什么?”
“爹!北平布政使周横贪墨银两,乃十七两。”
“其布政使衙门一百多坛酒水,乃次等烧刀子,总共不过十两。”
“混账东西!”
伴随朱棡声音落下,老朱猛地从主位上窜起,一脚便将朱棣踹倒在地。
“你个混小子竟为了十七两银子,罢免了朝廷的北平布政使?”
“是啊,爹!”
“那崽子贪污......”
“啪~”
还不等朱棣说完,老朱怒气上头又是一脚踹了上去。
“娘.....”
朱棣一脸无辜,忙看向马秀英求助。
可此时的马秀英端坐在椅子上,就好像全然没有看到似的,静静地袖手旁观。
“三哥.....”
见马秀英压根没有给他求情的意思,朱棣忙看向一旁的朱棡。
朱棡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十七两,太少了,算不得贪墨。”
“这是啥话!”
朱棡愿想提点朱棣,可没想到他刚一说完,朱棣却猛地跪着身子,冲朱棡梗着脖子喊道。
“十七两银子还少?”
“爹和大哥先前就说过,十两银子便是一家三口半年的口嚼。”
“别说十七两,就算一两银子那也是贪墨!”
朱棣越说越激动,此时没有老朱的旨意,竟直接站起身子,直勾勾盯着朱棡。
可也就在朱棣刚站起身子的瞬间,老朱猛地抬腿,一脚便将他再次踹翻在地。
“你知道布政使一年的俸禄是多少银子!”
“你知道一省布政使若是存心贪墨,半年能贪多少两银子!”
“你知道最次等的烧刀子,乃是贩夫走卒,力工尝饮!”
“这样的官员,你燕王殿下刚到北平就给人罢免了?”
“那咋了,周横就是贪墨!”
就在朱棣出声反驳的瞬间,老朱再难压制心头火气,冲上去就又踹了起来。
而此时马秀英默默站起身子,招呼朱棡一同出了正堂。
“老三,你亲自出面去安抚北平布政使。”
“从北平府中取些东西,赏赐给他。”
“是。”朱棡看了眼屋内第二次挨揍的朱棣,“娘,那四弟.....”
“不管他。”
“长点教训不是坏事!”
被马秀英这么一说,朱棡叹了口气便也朝府外走去。
这还是头一次自家母后眼睁睁看着他们这些孩子被老朱第二次教训而不求情的。
不过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