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得咯吱响。
“不是,”
他转向旁边的祁司礼,一脸不可置信,“我朝哥是认真的?就调侃了那么一句,半年俸禄没了?还得挨二十个嘴巴子?”
祁司礼端着茶杯的手也顿了顿,眉峰微蹙,眼底却藏着丝哭笑不得——萧夙朝护短护得向来没道理,只是这次未免罚得太急,倒像是被戳中了什么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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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谢砚之正拍着胸口后怕,闻言连连点头:“你俩算好的了,幸亏我挂电话快!”
他想起刚才听筒里萧夙朝的声音,后背都冒冷汗,“再让他们多听一句、多说一句,保不齐咱们仨今儿就得在这儿集体领罚,小命能不能保住都两说!”
祁司礼抬眼看向他,语气里带着点探究:“你说,霜儿就没在旁边求个情?”
按澹台凝霜在萧夙朝面前的分量,未必不能让那雷霆之怒消减半分。
谢砚之却嗤笑一声,显然是想起了上次类似的教训,语气笃定:“你当朝哥那会儿在干嘛?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他睨了顾修寒一眼,“再说了,你们俩偷听还敢调侃人家霜儿,害不害臊?朝哥那人,最是记仇,秋后算账是他的强项。”
顾修寒被说得没脾气,往椅背上一靠,认命似的叹了口气——谁让人家是君,自己是臣,还撞在了他疼人的兴头上呢。
而此时的镜殿里,澹台凝霜软乎乎地缠上萧夙朝的胳膊。
她刚从江陌残的回报里听说了惩罚,此刻正晃着他的衣袖撒娇,眼尾的红晕还没褪尽,声音甜得腻:“哥哥,好不好嘛?就罚半年俸禄,还要掌嘴,是不是太狠啦?”
萧夙朝本还憋着点火气,被她这么一撒娇,骨头都酥了半截。
他捏了捏她泛红的脸颊,无奈道:“依你依你。”
说着扬声唤来侍卫统领,“夏栀栩,去趟祁司礼府上传旨,就说……”
他顿了顿,看了眼怀里人亮晶晶的眸子,“惩罚减半,顾修寒的掌嘴免了。”
“哥哥~”
澹台凝霜却还不满足,往他怀里又蹭了蹭,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呀,要不?”
萧夙朝挑眉,故意板起脸打断她:“再求情,你也得跟着罚。”
他低头凑近,鼻尖蹭过她的耳廓,“罚你……今晚不许睡觉,陪朕到天亮。”
澹台凝霜脸颊一热,知道这已是最大的让步,便不再多言,只是哼唧着往他怀里钻得更深,像只讨到便宜就耍赖的小狐狸。
萧夙朝低笑一声,顺势将人圈在怀里,指尖划过她腰间的狐尾装饰——他的乖宝求情,他自然要给面子,只是那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记个教训总是好的。
御书房内烛火通明,龙涎香在空气中缓缓弥散。
萧夙朝端坐于龙椅之上,指尖捏着朱笔,目光沉凝地扫过案上堆叠的奏折。
方才镜殿的旖旎被他暂且压在心底,此刻眉宇间尽是帝王的威严与冷峻,偶尔落下的朱批力透纸背,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
一个半时辰悄然流逝,殿门被轻轻推开,江陌残端着一方描金托盘走进来,托盘上青瓷碗里盛着温热的白粥,氤氲的热气模糊了碗沿精致的缠枝纹。
“陛下,”
他垂禀报,“皇后娘娘身边的栀意让人来传话,说娘娘亲自炖了粥,让您歇会儿用些。”
萧夙朝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抬眼时眸色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诧异,随即沉声道:“她才睡下没多久,哪有时间炖粥?”
语气里的怀疑毫不掩饰,顿了顿又补充道,“验毒。”
江陌残应声,取过银针探入粥中,见银针未变颜色,才再次躬身:“陛下,无毒。”
话音刚落,萧夙朝手边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乖宝”
二字。
他拿起手机接通,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机身。
“哥哥~”
澹台凝霜软糯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人家给哥哥炖的粥,哥哥喝了吗?”
萧夙朝看着托盘里的白粥,眉峰微蹙:“没,刚送到。
你何时炖的粥?”
“人家睡了半个时辰就睡不着啦,”
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小得意,像是在邀功,“想着哥哥处理公务肯定累,就起来给哥哥炖了呀,放了莲子和百合呢,安神的。”
萧夙朝闻言,心头一紧,语气瞬间沉了下来,带着明显的不悦与关切:“胡闹。”
他捏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泛白,“昨儿折腾到那般地步,腰不疼了?腿不酸了?现在就给朕躺回去,不许再乱动。”
“疼……”
澹台凝霜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被戳中痛处的委屈,尾音轻轻颤,“早就躺好啦,就……就想着哥哥能趁热喝。”
萧夙朝听着她软糯的声线里藏着的那点不适,心头的紧绷稍稍松了些,语气不自觉放柔:“知道疼就安分些,再睡会儿,嗯?”
他瞥了眼那碗粥,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