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暴戾,“萧清胄,你倒是好得很。”
地上的萧清胄像是被这话戳中了痛处,忽然出嗬嗬的怪笑,笑声里混着血沫,听得人头皮麻。
澹台凝霜下意识攥紧了萧夙朝的衣襟,却被他轻轻按住手,无声地安抚着。
澹台凝霜往萧夙朝怀里缩得更紧,抬手牢牢圈住他的腰,像是在宣示主权般把脸贴在他心口,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地上的人。
萧清胄却像是没看见她的抗拒,依旧用那副黏腻的语气哄诱:“霜儿乖,转过头看看朕。
你以前最喜欢看朕练兵了,不记得了?”
澹台凝霜嗤笑一声,终于肯施舍个眼神给他,语气里满是讥诮:“你是银子?还是金子?值得我特意回头看?”
萧清胄被她噎得脸色涨红,却仍不死心,挣扎着往前挪了半寸,声音里带着病态的渴求:“听话,过来,让朕抱抱。
就像小时候那样,朕带你去摘海棠花……”
“要抱抱。”
澹台凝霜根本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直接打断他的话,往萧夙朝怀里蹭了蹭,声音软得像。
萧夙朝低笑一声,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却陡然转冷:“乖,看着他。”
说着,他抬眼看向江陌残,递去一个冰冷的眼神。
江陌残瞬间会意,转身从角落的炭盆里拿起烧得通红的烙铁,烙铁顶端的花纹在火光下泛着骇人的红光。
他刚要上前,烙铁上溅出的几点火星便直直飞向澹台凝霜,落在她散落的丝上。
“啧。”
萧夙朝眼疾手快,屈指一弹便将火星灭了,眼底的寒意瞬间炸开。
他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人安置在蟠龙榻上,替她理了理被火星燎到的丝,随后猛地翻身下榻。
“砰——”
一声闷响,萧夙朝抬脚狠狠踹在江陌残胸口。
江陌残猝不及防,踉跄着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闷哼一声单膝跪地,额上渗出冷汗。
“眼睛瞎的?”
萧夙朝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没看见她在这儿?烫到一根头,你这条命都不够赔!”
江陌残垂叩,声音带着压抑的痛意:“属下失职,请陛下降罪。”
榻上的澹台凝霜看着这一幕,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她知道,萧夙朝这是真动了怒——他可以对别人狠戾,却见不得她受半分委屈,哪怕只是几点微不足道的火星。
澹台凝霜趴在榻边,看着地上跪着的江陌残和狼狈的萧清胄,忽然来了兴致。
她摸索着拿起枕边的手机,对着眼前这副光景抬手便拍了张照片,指尖一点就到了那个十人聊天群里。
“咔嚓”
一声轻响,闪光灯骤然亮起,在昏暗的寝殿里格外刺眼。
萧夙朝正盯着江陌残训话,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晃了眼,转头便看见她举着手机偷笑的模样,无奈地低唤一声:“宝贝。”
这小丫头,总爱趁他不注意捣鼓这些。
澹台凝霜吐了吐舌头,故意翻了个身背对他,假装没听见,指尖却飞快地划着屏幕,等着群里的动静。
果然没过几秒,叶望舒的消息就弹了出来,还带着个震惊的表情:“那跪着的是江陌残?旁边那个……那不是我姐夫萧夙朝吗?!”
澹台凝霜懒洋洋地回了个:“昂。”
顾修寒紧随其后,语气里满是疑惑:“江陌残怎么跪着?还有,地上那个是萧清胄?一年前他不是死在兽窟了吗?谢砚之当时还亲自验的尸。”
谢砚之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消息得又快又急:“假死药?他用了假死药瞒天过海?”
澹台凝霜看着屏幕,指尖在“嗯”
字上敲了敲,送出去。
她仿佛能想象出群里那几人面面相觑的模样,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萧夙朝见她半天没动静,索性走过去在榻边坐下,伸手捏了捏她的脚踝——锁链还松松地缠在上面。
他低头看着她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消息,眼底漫出几分无奈的笑意:“就你机灵,这也能往外。”
澹台凝霜依旧背对着他,声音却带着藏不住的雀跃:“让他们也看看嘛,省得总惦记着晚上的‘风流债’。”
时锦竹的消息几乎是秒回,带着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机灵劲儿:“a澹台凝霜夫管严实锤了啊!
你看这照片里陛下那气场,活脱脱写着‘朕的宝贝只有朕能碰’,萧清胄在旁边连提鞋都不配!”
澹台凝霜指尖点着屏幕,嘴角弯起促狭的弧度,慢悠悠回了句:“祁司礼的占有欲不也半斤八两?上次是谁把你藏在身后,瞪得想跟你搭话的小世子差点哭出来?”
时锦竹那边沉默了几秒,大概是被戳中了痛处,半晌才来一句带着无奈的“你赢了”
,后面还跟了个举白旗的表情包。
萧夙朝垂眸瞥着她手机屏幕,伸手在她腰间轻轻捏了把:“听话,手机给朕。”
澹台凝霜把手机往身后一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想都别想,正看着热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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