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颐的心。
“令颐,你腹中是朕的孩子,不能不要啊。”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眼神中满是哀求。
康令颐听到这话,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情绪瞬间爆。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一字一句地吼道:“我说了,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不要了!
萧夙朝,你把我逼成这副机关算尽、内心阴暗的鬼样子,你满意了吗?”
她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朕告诉你,时锦竹给朕的那盒朱砂,和你在朕的药方里加的朱砂,都来源于温鸾心!”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把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和痛苦都宣泄出来。
“朕还能告诉你,你把朕囚禁在念巢的时候,你与温鸾心各种风花雪月,一起进出酒店,做了什么的照片视频,都给朕过来了!
整整九个月,你在温柔乡里缠绵,你怎么忍心?萧帝,对于这个你亲自教出来的,狠毒无情用来制衡朕的女人,你满意吗?”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炮弹,狠狠地砸向萧夙朝。
萧夙朝被这些话击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懊悔,身体晃了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但他还是强撑着,缓缓向前,轻轻把康令颐抱在怀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令颐,令颐。
朕抱抱。”
他的声音轻柔得像在哄一个受伤的孩子,试图用这拥抱来弥补曾经的过错。
康令颐却像是被触碰到逆鳞,用力地挣扎着,大声喊道:“滚,你滚!”
她的双手用力地推搡着萧夙朝,指甲都险些嵌入他的皮肤。
萧夙朝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抱得更紧了:“不走了,朕不找她了,朕刚从剑阵出来就来找你了。
朕身上的伤疼得紧,你别动,朕抱抱。”
他的声音虚弱而疲惫,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无奈。
顾修寒在一旁看着这混乱的场景,眉头紧皱,心急如焚。
他连忙上前,劝道:“令颐还怀着孕呢,情绪有起伏很正常。
你身上有伤,别洗澡了,简单擦擦,先上个药,换身衣服,别熏着她了。”
说着,他看向祁司礼,“祁司礼,你陪着去。”
祁司礼连忙伸手扶住萧夙朝,点头应道:“行,走吧朝哥。”
萧夙朝恋恋不舍地松开康令颐,被祁司礼搀扶着,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病房。
他的脚步沉重而蹒跚,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的重担。
人走后,病房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顾修寒看着地上的斑斑血迹,心中一阵酸涩。
他默默拿起拖布,弯下腰,仔细地擦拭着,仿佛这样就能擦掉萧夙朝和康令颐之间所有的伤痛。
等一切做完以后,谢砚之走进病房,轻声说道:“我定包间了,咱们先走。”
凌初染、独孤徽诺、时锦竹纷纷应道:“行。”
三人离开后,顾修寒关上门,倒了杯温水,轻轻地递给康令颐,然后坐在萧夙朝刚刚坐过的椅子上,语气温和地说道:“萧夙朝从剑阵里出来,没上药就来找你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电梯在十九层,他带着满身伤痕爬了二十三层的楼梯,我跟着的。
三年前,我劝过他,劝他别一意孤行,他不听。”
他微微停顿,看着康令颐有些动容的脸,继续说道,“我说这些,没有要让你原谅他的意思,我只想劝你好好想想,免得后悔。
我让谢砚之从水果店里给你买了点水果,有胃口吗?”
康令颐接过温水,轻轻抿了一口,声音沙哑地说道:“没。”
顾修寒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疼地劝道:“你不吃,我侄子不吃了?你先吃点,牛肉吃不吃?我给你烤。”
康令颐却别过头去,冷冷地说道:“别,朕不是舒儿,担不起。”
顾修寒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你不是舒儿,你是舒儿的姐姐,舒儿不在你身边,我接替她。
我是你妹夫,对吗,姐?”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真诚与关切。
康令颐的眼神微微一动,轻轻点了点头:“嗯,劳烦洗点蓝莓,谢谢。
这花可真香。”
她的目光落在那束被她嫌弃却又依然艳丽的牡丹上,语气里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顾修寒笑着应下,起身去准备蓝莓。
他一边忙碌,一边轻声说道:“其实你也想给孩子一个家的对吗?只是我这兄弟把你的心伤透了,你不敢再信他了,对吗?”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康令颐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康令颐沉默了许久,最终轻轻吐出一个字:“嗯。”
她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无奈,还有一丝对未来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