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紧紧地拧在一起,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轻颤。
血毒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如同一群疯狂的猛兽,肆意地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脏传来的阵阵剧痛,那疼痛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利刃,一下又一下地狠狠刺进她的心房,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折磨。
萧夙朝见状,心疼得犹如刀绞,他几步冲到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声音颤抖得厉害:“令颐,这是解药,你先吃,吃了很快就会好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关切与焦急,恨不得能立刻替她承受这份痛苦。
然而,康令颐听到他的声音,原本痛苦不堪的眼眸中瞬间燃起了愤怒的火焰。
她猛地睁开眼睛,那眼神犹如两道锋利的寒芒,直直地射向萧夙朝,用尽全身的力气,怒声吼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那声音因为痛苦而变得沙哑破碎,却依旧充满了不容违抗的决绝。
萧夙朝却没有丝毫退缩,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浓浓的歉意与哀求:“别排斥朕好不好?朕真的知道错了。”
可他的话音还未落,康令颐却因为这愤怒与激动,胸腔中气血翻涌,再也压抑不住,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那殷红的鲜血如同一朵盛开的彼岸花,在洁白的床榻上肆意绽放,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她的身体也因为这剧烈的动作而剧烈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会被那汹涌的痛苦吞噬。
萧夙朝见状,心中大骇,连忙伸手想要扶住她,却又怕触怒她,只能僵在原地,手足无措,眼中满是惊恐与自责。
萧夙朝僵立在原地,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面上,动弹不得。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抬起,保持着一个想要搀扶却又不敢触碰的姿势,在空中微微颤抖着,仿佛只要自己稍有动作,就会触动那根最敏感的神经,给康令颐带来更深的伤害。
他的嘴唇轻颤,像是风中的残叶,不受控制地喃喃自语:“令颐,是朕不好,是朕害了你……朕怎么就这么糊涂啊……”
那声音里饱含的痛苦与悔恨,浓烈得近乎实质化,在这压抑得近乎窒息的寝殿内肆意弥漫开来,让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变得沉重凝滞。
康令颐躺在床榻上,双眼布满血丝,愤怒与痛苦交织在眼眸之中,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吼道:“滚,你给朕滚出去!
有多远滚多远,朕不想看到你,听明白了吗?朕恨你,萧夙朝,你给朕滚!”
每一个字都像是裹挟着熊熊燃烧的怒火,从她的胸腔中喷而出,在空旷的寝殿里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青篱站在一旁,神色焦急,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川”
字,他上前一步,低声提醒道:“陛下,您先别激动,再这么动气,一会儿又该咳血了。”
他的声音里满是担忧,看着康令颐虚弱却又愤怒的模样,心中一阵揪痛。
萧夙朝听闻康令颐的怒吼,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
他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嘴唇抖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康令颐的怒火堵了回去。
他缓缓放下双手,那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的脚步虚浮,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绵软而没有力气。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康令颐,那眼神中既有深深的愧疚,又有一丝难以割舍的眷恋,仿佛想要将她此刻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底。
“令颐,我……我知道我罪无可恕,可你让我留下,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萧夙朝的声音带着哭腔,近乎哀求地说道,“我保证,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求你……”
“滚!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康令颐再次怒吼道,情绪激动之下,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一口鲜血涌上喉头,她却强忍着,不愿在萧夙朝面前示弱。
青篱见状,急忙上前,轻轻地拍着康令颐的后背,试图让她平复下来,同时又向萧夙朝投去一个无奈又焦急的眼神,示意他赶紧离开。
萧夙朝望着康令颐痛苦的模样,心中如刀绞一般,他知道,此刻再多的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他对她造成的伤害,或许要用一生的时间来弥补。
最终,他咬了咬牙,转身,脚步沉重地朝着寝殿外走去,每走一步,心中的悔恨便加深一分。
萧夙朝失魂落魄地走出寝殿,双腿仿若被浓稠的铅液灌满,每挪动一步,都似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繁星帝宫的走廊仿若一条没有尽头的甬道,寂静得可怕,唯有他那沉重且拖沓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廊道中孤独地回响,一下又一下,敲打着他已然破碎不堪的内心。
他的脑海之中,如同一台失控的放映机,不断循环播放着康令颐愤怒的面容,那扭曲的五官、通红的双眼,满是被背叛后的痛苦与绝望;还有那一声声饱含恨意的怒吼,每一个字都裹挟着熊熊怒火,似尖锐的匕,直直刺向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