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地滚落,嘴里哆哆嗦嗦地应着:“陛下……这,这凤霖尾毒烈性无比,剂量稍有差池,便是要命的事啊,小的实在……”
康令颐眉梢一挑,眼神瞬间化作寒刀,直直刺向那医生:“事到如今,你没有拒绝的余地。
这毒是我中的,我自有打算,你只需照做。
要是办砸了,你在这世上也无需再寻活路,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她语气森冷,每一个字都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那医生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语,战战兢兢地捧着匣子,脚步虚浮地往康令颐办公室奔去。
洛纭见此,上前拱手道:“陛下,属下愿走这一遭地牢,亲眼看着那两人服下。”
康令颐微微颔:“去吧,莫要心软,她们当初下手时,可半分仁慈都没有。”
“是!”
洛纭领命,身姿利落地跟上医生。
地牢里,阴暗潮湿的气息愈浓郁,温鸾心与林婉如瑟缩在角落里,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
见洛纭和医生进来,温鸾心眼神闪躲,林婉如则哇地哭出声来,哀求不断。
洛纭充耳不闻,待医生把凤霖尾毒与解药备好,她一手一个捏住二人下巴,将毒强行灌下,看着她们痛苦翻滚,才寒声说道:“这是你们自找的,慢慢享受吧。”
待洛纭脚步匆匆地返回,地牢里的阴湿气息还萦绕在她身侧,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
康令颐靠在床头,锦被随意搭在腰间,原本明艳照人的面庞此刻只剩病恹恹的苍白,丝凌乱地散着,却丝毫不掩眼眸中的冷厉。
她微微抬手,纤长手指夹着一支录音笔,轻轻一甩,那录音笔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抛物线,稳稳落入洛纭掌心。
康令颐声音低哑暗沉,仿若每吐一个字都耗尽不少精力:“怎么做,你清楚。
朕累了,莫要拿这些事再来聒噪。”
洛纭反应敏捷,身形瞬间矮下半截,单膝稳稳跪地,双手虔诚接过录音笔,脑袋低垂,干脆利落地回道:“好的,陛下。
属下定不辱使命,诸事都会料理得妥妥当当,陛下只管安心歇养。”
言罢,她利落地起身,退到一旁阴影里,默默攥紧录音笔,心中已开始思量后续行动。
康令颐轻舒一口气,疲惫地闭上双眸,片刻后睁眼,视线落在萧夙朝身上时,眉头瞬间蹙起,眼中厌烦毫不掩饰:“萧夙朝,你走吧,别在这儿杵着了,瞧着就心烦。”
这话一出,好似兜头一盆冷水,把先前稍显缓和的氛围瞬间冻住,室内温度骤降。
萧夙朝满心满肺都是疼惜与担忧,被这突如其来的逐客令打得措手不及,却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往前迈了一小步,脸上满是焦灼与固执:“想都别想!
你瞧瞧你现在这副模样,身子骨还虚弱得像片纸,风一吹就得倒。
身边没个能让我踏实的人守着,万一出点岔子,可怎么得了?我哪能放心走!”
他眼神里是不容置疑的坚持,声音因焦急都微微颤,一心只想着护住康令颐。
叶望舒在一旁看着,本就温婉的眉眼此刻也笼上一层薄霜,她朝着顾修寒轻轻摆了摆头,有气无力却透着不容商量:“看我干嘛,你也走。”
话语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忤逆的决然,好似执意要把这一屋子的关怀都推出门外,独自舔舐伤口。
萧夙朝听闻康令颐绝情的逐客令,脸瞬间涨得通红,脖颈处的青筋根根暴突,如蜿蜒的小蛇。
他脚下如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执拗劲儿彻底被激了起来,眼神里的焦灼像是燃着的两团火,几乎要把周遭的空气都炙烤得滚烫,音量不自觉拔高了几分,震得窗扇都嗡嗡作响:“伤没好全就想把我像丢块破抹布一样扔出去?门都没有!
你好好回想回想,你被那热毒折磨得人事不省、在鬼门关徘徊的时候,我是怎么捱过来的?每一刻,我的心都被架在烈火上反复灼烧,度日如年!
如今,你才刚有了一丝好转的苗头,就想把我一脚踹开,天底下哪有这般道理?”
说着,他往前重重一踏,那力道仿佛带着千钧之势,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悠起来。
顾修寒这边,眼眶已然泛红,心急如焚之下,脚步都有些踉跄,三两步就奔到叶望舒身侧。
他不假思索地伸出手,一把攥住叶望舒的柔荑,那力度大得好似要把自己满心满肺的担忧,顺着指尖的温度,一股脑儿全灌进她心里:“舒儿,你千万别犯糊涂,使性子。
你瞅瞅你现在这虚弱模样,站都站不稳当,好似一阵风就能把你吹倒。
身边要是没个贴心知冷热的人守着,万一冷不丁出点岔子,那可怎么得了?我这条命如今都恨不得系在你身上,只为能时时刻刻护你周全。”
康令颐本就大病初愈,身体虚得好似一片风中残叶,被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搅得心烦意乱,脑袋里像是开了锅,往昔那些不堪回、满是血与泪的惨痛记忆,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股脑儿地朝她席卷而来。
她原本还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