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胎记轻轻发烫,像是奶奶的手在轻轻拍他的后背,说“囡囡加油,奶奶相信你”。
周末一大早,小林就骑着自行车往老茶馆赶。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翻书的声音。他推开门,看见陆舟和苏晴正坐在八仙桌前,桌子上堆着厚厚的笔记本,像座小山。陆舟手里拿着个文件夹,正在给笔记本分类,苏晴则在旁边记录,笔尖在纸上“沙沙”响。
“小林来啦,快来帮忙!”苏晴抬起头,笑着指了指桌子另一边的笔记本,“这些都是第九宇宙的故事,你之前跟他们一起包过饺子,还教他们写日记,肯定更熟悉里面的内容,你来分类最合适。”
小林快步走过去,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笔记本。封面是用第九宇宙的金属片做的,上面刻着一朵歪歪扭扭的花,和阿木雕的一模一样。他翻开第一页,里面夹着一张彩色卡纸,上面画着个丑丑的饺子,旁边用歪歪扭扭的汉字写着:“这是我第一次包的饺子,虽然不好看,但我想把它送给小林,谢谢小林教我包饺子,教我写‘开心’这两个字。——阿木”
小林的心里暖暖的,他把这本笔记本放进“第九宇宙”的文件夹里,指尖划过纸页上的字迹,突然明白了“归心者的使命”到底是什么——不是拯救宇宙的惊天壮举,也不是拥有超能力,而是把这些平凡的、带着温度的故事收集起来,让地球和其他宇宙的文明,通过这些故事感受到彼此的心意,让温暖一直传递下去。
就在这时,茶馆外突然传来“咚咚”的搬东西声,还夹杂着祖母的笑声。小林赶紧跑出去,看见祖母正搬着一张红木桌子,旁边还有几个青花瓷茶杯。“囡囡,快来帮忙!”祖母擦了擦额头的汗,指着共生树旁的空地,“我跟陆舟商量好了,在这儿开家‘归心茶馆’,以后其他宇宙的朋友来地球,就有地方喝茶聊天了,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小林赶紧跑过去,帮祖母把桌子摆好。不一会儿,茶馆就布置好了——三张红木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摆着青花瓷茶杯和茶盘,墙上挂着苏晴织的锦画,画里是地球的西湖和第九宇宙的金属森林连在一起,有人在湖边喝茶,有人在森林里种花。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连空气里都飘着茶香。
第一个客人是翼族的幼鸟,它扑棱着金色的翅膀,落在桌子上,小脑袋歪来歪去,好奇地啄了啄茶杯:“这是什么东西?里面装的是水吗?能喝吗?”
“这是茶,用西湖边的龙井泡的,喝了能暖身子。”祖母笑着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放在幼鸟面前。茶香飘散开,带着淡淡的清香,幼鸟凑过去闻了闻,小心翼翼地啄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翅膀拍得桌子“砰砰”响:“好喝!比我们老家的露水还甜!我还要喝!”
很快,茶馆里就坐满了客人——硅基学者滚着透明的晶体身体进来,停在桌子旁,用触角碰了碰筷子,好奇地问“这两根木棍是用来做什么的”;影族的人穿着黑色的长袍,坐在角落的位置,手里拿着个笔记本,认真地记录着茶馆里的对话;第九宇宙的阿木也来了,他跟着小林学用筷子夹菜,夹了半天,菜没夹起来,还把筷子掉在了地上,却笑得格外开心,说“这比用金属勺子有意思多了”。
“小林,你快来看这个!”苏晴突然拿着一张织锦跑过来,锦画有书本大小,上面的图案竟然在动——翼族的幼鸟站在茶杯旁喝茶,硅基学者用触角夹着筷子尝试夹花生,影族的人在笔记本上写字,连茶杯里的茶水都在轻轻晃动,像个迷你动画片。“我最近琢磨出了新的织锦术,在丝线里注入了情感能量,就能让锦画上的图案动起来!以后我们可以把每个宇宙的故事都织成这样的锦画,挂在茶馆里。”
小林惊讶地看着织锦,眼睛都看直了。就在这时,他注意到角落里坐着一个戴斗笠的老者。老者穿着灰色的长袍,袍子上缝着几个补丁,手里拿着个青花瓷茶杯,正慢悠悠地喝茶。小林仔细一看,发现茶杯底有个小小的扫帚图案,和陆舟之前说的陈长老的扫帚杖图案一模一样。
老者似乎察觉到小林的目光,抬起头笑了笑。他的斗笠压得很低,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下巴上花白的胡子。“这茶馆的龙井,味道很正,是明前采的吧?”老者的声音很温和,像晒过太阳的木头,带着岁月的质感。
“爷爷,您也是来喝茶的吗?”小林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祖母早上烤的饼干,放在老者面前的盘子里,“这是俺奶奶烤的饼干,您尝尝,有点甜,但很香。”
老者拿起一块饼干,慢慢放进嘴里,咀嚼了半天,点了点头:“味道不错,有小时候的味道。我啊,不是来喝茶的,是来听故事的。”他指了指小林手里的跨宇宙故事集,那本集子的封面有点破了,还是小林用透明胶带粘的,“这本子有点破了,我帮你修修吧,总用胶带粘,容易把纸粘坏。”
老者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小小的扫帚柄,只有手指那么长,木质的柄上刻着细密的花纹。他用扫帚柄在故事集破损的页角轻轻一点,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破损的纸页竟然慢慢愈合了,连之前的折痕都消失了,页角还多了个小小的扫帚图案,和茶杯底的图案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