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的最后一缕光在夜空消散时,像撒了把碎金缓缓落进西湖里。小林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同桌阿杰的消息:“明天周六,要不要去图书馆复习?下周就要模拟考了!”他盯着屏幕上的文字,突然笑出声——原来跨宇宙的璀璨庆典过后,生活还是要回归最朴素的日常:上课、刷题、和朋友拌嘴,连空气里都带着粉笔灰和作业本的味道。
“发什么呆呢?嘴角都快翘到耳根了。”苏晴从身后走过来,手里捧着个巴掌大的锦袋,淡绿色的锦面上绣着共生树的图案,金色的丝线勾勒出叶脉,在路灯下泛着柔和的光,“给你的,专门装录音笔。你总把它揣在牛仔裤口袋里,磨得边角都毛了,再这么造,奶奶的声音都要被磨淡了。”
小林赶紧接过锦袋,指尖触到细腻的云锦布料,像摸到了春天刚抽芽的嫩叶,暖乎乎的。他把录音笔小心翼翼地装进去,锦袋大小刚刚好,还能闻到苏晴织锦时残留的丝线香气。“谢谢苏晴姐,这也太好看了!”他攥着锦袋贴在胸口,那里的胎记还带着淡淡的暖意,像揣了颗晒透的小太阳,“俺明天还要上学,先回家啦,周末再过来帮忙整理故事集。”
他挥了挥手,转身往家的方向走。西湖边的晚风带着水汽,吹在脸上凉丝丝的,远处传来自行车“叮铃铃”的铃声,还有夜市摊主的吆喝声,这些平凡的声响,和归心星图的光带一样,都让他觉得踏实。
第二天清晨,小林背着书包走进教室时,早读课的铃声刚响过。他刚把书包塞进桌肚,同桌阿杰就凑了过来,胳膊肘碰了碰他的胳膊:“小林,你昨天去哪了?我在西湖边等你放烟花,从七点等到九点,电话也打不通,你是不是故意躲我?”
小林的耳朵瞬间红了,他挠了挠头,眼神有点闪躲:“俺……俺昨天帮家里做事了,手机忘充电关机了。”他不敢说实话——总不能告诉阿杰,自己昨天在和翼族、硅基文明一起庆祝跨宇宙烟花节吧?阿杰撇了撇嘴,没再多问,从书包里掏出数学课本,嘴里念叨着“函数图像太烦了”,翻开了折角的那一页。
小林也拿出课本,目光落在满页的数学公式上,可脑子里却忍不住回放昨晚的热闹——翼族的光羽烟花在夜空炸开时,像撒了把星星;硅基文明用代码写出的烟花图案,蓝色的光纹在黑暗里格外亮眼;影族投射的记忆小剧场里,有个小孩抱着妈妈的腿,说“烟花比星星还好看”。想到这些,他的嘴角又忍不住往上扬,直到数学老师敲了敲他的桌子,他才赶紧低下头假装看书。
上课铃响到第三声时,数学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教室,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噔噔”响,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昨天的模拟考,有些同学退步很明显。”老师的目光扫过全班,最后停在小林身上,“小林,你这次选择题错了三道,填空题还漏了一个单位,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小林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他低着头接过试卷,红色的叉号像小旗子一样插在题目旁边,看得他心里发慌。下课铃一响,他就跟着老师去了办公室,老师指着试卷上的错题,耐心地给他讲解:“这些都是基础题,你平时挺认真的,这次怎么这么粗心?是不是最近有什么事分心了?”
“俺……俺没复习好。”小林攥着试卷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心里又委屈又愧疚——明明前几天还在教第九宇宙的居民写日记,怎么到自己考试就掉链子了?
晚上放学回家,小林坐在书桌前,把试卷摊在台灯下,看着上面的错题叹气。手里的笔转了三圈,又被他放回笔袋里,他实在没心思订正。就在这时,通讯器突然“叮咚”响了一声,是第九宇宙的阿木发来的消息,还附带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阿木举着个白瓷盘,盘子里放着几个歪歪扭扭的饺子,有的露着馅,有的捏成了三角形,其中一个饺子上还画了个歪嘴的笑脸,用番茄酱涂的。“小林!我今天跟你教的方法包饺子了!虽然漏了点馅,煮的时候还破了两个,但味道真的很好!”阿木的消息后面跟着三个笑脸表情,“你今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跟我分享?”
小林看着照片,突然笑了,心里的委屈好像被这丑丑的饺子戳破了。他拿起手机,对着试卷上的红叉拍了张照,发了过去:“俺今天考试考砸了,选择题错了三道,老师还让俺去办公室谈话,俺觉得自己好笨。”
没过几秒,通讯器就“叮咚叮咚”响个不停——翼族的幼鸟发来一张图片,是一根闪着金光的羽毛,上就能变勇敢,下次考试一定能考好!”;硅基学者发来一串长长的代码,后面跟着解释:“这是我编写的‘逻辑安慰代码’,根据我的计算,你下次考试只要在检查时重点看选择题的单位和符号,就能少错两道题,正确率能提高37.2%”;影族更直接,发来一个一分钟的小剧场,里面的“小林”拿着满分试卷,数学老师笑着拍他的肩膀,连窗外的太阳都画成了笑脸。
小林看着这些消息,眼眶慢慢红了。他摸了摸胸口的锦袋,里面的录音笔好像也在轻轻震动。他深吸一口气,从笔袋里掏出笔,认真地在试卷上写下“订正”两个字,一道一道地分析错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