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水香袅袅,是两人纠缠的气息。
窗外雨势渐缓,檐角水滴坠地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直到伤口完全处理干净。
她见李肇喘着气,一动不动,才轻轻咳嗽。
“殿下,清理好了。”
说着,她便想把撕裂的衣裳拢好,却牵扯到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手臂无力地垂落。
“别动!”李肇下意识抓住她试图整理衣裳的手腕。
“我是会吃人么?这么怕我碰到你?”
四目相对,呼吸可闻。
空气中弥漫着药味与淡淡的血腥。
薛绥受不了他灼热的目光,想偏头躲开,却被他用另一只手按住后颈,拉近……
他的掌心带着薄茧,温热的触感透过肌肤传来,让她心跳失序。
“殿下,张太医……”
她试图提醒他还有旁人在场。
“下去。”李肇头也未回,声音冷硬。
说罢低头拢住她,按住她的肩膀轻轻一扳,迫使她仰头看自己……
仿佛当张怀诚是个死人一般。
当然,张怀诚此刻也恨不得自己是个死的,或者干脆是个聋子瞎子……
可是,他还不能死啊……
张怀诚进退维谷,膝头发软地拱手禀报。
“殿下恕罪!老臣还有要事禀明……刮毒只是第一步,毒素虽暂缓蔓延,但已侵入肌理。后续需以药汤浸浴拔毒,蒸腾药力,方能将深入之毒逼出体外……”
李肇眯眼:“浸浴拔毒?”
张怀诚轻咳,冷汗浸透内衬。
在李肇深不可测的目光中,硬着头皮开口。
“此过程……需除去外衫,只留贴身小衣,以便药力渗透……”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带着十二万分的尴尬与谨慎。
“且需时刻有人在旁看护,寸步不离,以防她力竭晕厥,沉入药汤……”
除去外衫?
只留贴身小衣?时刻看护?
李肇霍然转身,目光直直射向张怀诚。
他认真的?
张怀诚被太子爷看得头皮发麻,擦着冷汗垂下头。
“药浴所需和内服汤药,老臣这就去亲自煎制……”
说罢不待李肇回答,便如蒙大赦一般,拱拱手,几乎小跑般往外退,险些在门槛儿上绊倒。
“张太医……”薛绥喊他,“张太医将方子写下来便是,贫尼回去再自行调理……”
“你伤成这样,回哪里去?”李肇猛地回头,“留下!”
“殿下说笑了。”薛绥微微蹙眉,“贫尼方外之人,怎可久居太子别院……传扬出去,于殿下清誉有损。”
“孤的清誉,何时轮到你操心?”李肇低头逼近,鼻尖几乎擦过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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