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皇后本不愿揽这麻烦,但一来实在被乾隆那张老脸烦得不行,二来,她深知只有掌控了小燕子这个“主角”,才能引得其他关键人物自动聚拢,方有机会揪出那附身的蜃灵。
乾隆闻言,如蒙大赦,朗声大笑起来,看向皇后的眼神充满感激——神女果然洞悉朕心!如今神女愿亲自接手,简直是解了他心头大患!
他当即扬声唤来李玉,也不管小燕子尚在昏迷,即刻下令:“速将那受伤女子移入皇后营帐!”
此举,多少也带了几分与那幕后妖邪赌气的意味:赶了四五日路才到这木兰围场,哪次不是因这小燕子草草收场?此番他偏要玩个尽兴!倒要看看,不回那紫禁城,这妖邪的同伙小燕子,还能不能醒来!
不错,在乾隆心中,小燕子已然被打上“妖邪同伙”的烙印。他的女儿紫薇、儿子永琪,可不就是被这野丫头带得神魂颠倒、失了体统?
李玉办事利落,不过两刻钟光景,小燕子便被安置在了皇后营帐的软榻上。容嬷嬷瞪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身影,满腹牢骚:“皇上这也忒抬举这野丫头了!八字还没一撇,是不是格格都未可知,竟劳动娘娘金尊玉贵之躯亲自照料?她也配!”
“若真是个刺客,岂不是将娘娘您这万金之体置于险地?”容嬷嬷浑浊的老眼射出利箭般的寒光,即便小燕子此刻安静无害地躺着,在她看来也如眼中钉肉中刺。“娘娘您坐着歇息,这等粗活,自有老奴代劳!”
皇后莞尔一笑,款步走近床边,“嬷嬷多虑了,不过是个受伤的小姑娘,还能伤着本宫不成?”
她探出神识,首先细细感应小燕子腕上那枚隐形的镇魔环——纹丝不动,毫无反应。接着,又仔细探查其伤势。这一探,却让她心头疑窦丛生:虽则围场药材不比宫中齐备,但治疗这小小箭伤绰绰有余。如今伤口已近愈合,也无内伤,可这都过去七日了,人竟还沉沉昏睡,是何道理?
一个念头浮上心头:莫非,非得回到那紫禁城,这“小燕子”才会苏醒?
又过了七日,小燕子身上里里外外的伤都已痊愈,却依旧双目紧闭,毫无醒转迹象。
这期间,五阿哥永琪、福尔康、福尔泰三人如同打卡般,日日必至皇后营帐“探视”。今日,这三人更是变本加厉。
五阿哥永琪直挺挺跪在皇后面前,一脸“赤诚”:“皇额娘!这姑娘久昏不醒,恐是太医用药不当,耽搁了救治!求皇额娘开恩,劝谏皇阿玛即刻结束围猎,速速回宫方是上策啊!”其伴读福尔泰紧随其后,扑通一声跪下。
福尔康则傲然挺立一旁,下颌微扬,语气带着几分世家子弟惯有的倨傲与理所当然:“皇后娘娘!您乃一国之母,后宫所有皇子皇女皆视您为母!此女极可能是皇上流落民间的血脉,还望娘娘心怀慈悯,爱屋及乌,力劝皇上回銮救治!此乃娘娘身为国母之责!”
皇后冷眼瞧着眼前这“没头脑三人组”,心中了然:难怪原剧里皇后成了反派标杆!这三人若日常皆是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地说话行事,任谁都得被逼成反派!
“福尔康!”皇后凤眸一凛,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你好大的胆子!皇上尚未定论此女身份,你竟敢在此妄加揣测,口出狂言!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擅自揣度圣心?你们福家,当真是‘好’得很呐!”
福尔康似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震住,一时懵然,竟还欲争辩。福尔泰反应快些,吓得脸色发白,慌忙用力拽着自家大哥一同跪倒请罪。
“永琪,”皇后目光转向跪地的五阿哥,语气平淡却字字千钧,“说来也奇。这些年你向本宫晨昏定省的日子加起来,怕也不及这几日你我见面的次数多。”
此言一出,永琪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慌忙伏地:“儿臣不孝!请皇额娘责罚!”
皇后缓缓起身,踱步至永琪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永琪,这些日子,为了这受伤的女子,你们先是日日纠缠皇上回京,见皇上不允,又转头来撺掇本宫。”
她微微俯身,声音压低,却带着冰冷的穿透力,“本宫都要疑心,这其中是否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算计?又或者,这姑娘……本就是你的手笔?”
永琪闻言,浑身剧颤,磕头如捣蒜,连呼:“儿臣不敢!儿臣万万不敢!”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年过二十还一脸天真的皇子,再想到历史上那个风光霁月的五皇子,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哎。
皇后将一只保养得宜、戴着护甲的手轻轻搭在永琪肩上,那微凉的触感却让永琪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