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两天,咱们兄弟三个一块儿,去给咱娘上个坟,磕几个头,告诉她老人家这个好消息……”
“那额这辈子,就再没什么遗憾了!圆满了!”
他语气放缓了些,但依旧坚决:“燕京距弯河是远,可现在不是旧社会了!家里有电话,方便得很!以后额经常给你俩打电话,咱们隔着电话线照样能说话,能唠嗑!”
“见不了面,没啥!能听听声音,知道你们都好好的,额就心满意足了!”
“真的!你们啊,就不用再劝额了,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
刘树德的话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每一个字都像砸在地上的石头,沉甸甸的。
这份固执背后,是他对故土家园深沉而执着的眷恋,是他历经风雨后沉淀下来的淡然与满足。他脸上的表情温和却坚定,那双经历过无数风雨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容动摇的光芒。
这番话,
让满怀期待的刘树义和刘树茂两人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涌上一股浓浓的失落与无奈。
他们是真心实意地想接大哥去享福,憧憬着兄弟三人在京城团聚,时常能见面说话、喝酒下棋、含饴弄孙的晚年光景,那该是多么快活自在!
刘树义甚至已经在想象带着大哥逛故宫、爬长城、听京戏的场景;刘树茂也想着要让大哥尝尝全聚德的烤鸭、东来顺的涮羊肉。
可现在,
大哥如此坚决,他们总不能不顾他的意愿,强行把他绑走吧?
两人不约而同地,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刘青山,那目光中充满了最后的一丝希冀与恳求,显然是想让这个最有主意、也最得爷爷疼爱的孙子,再想想办法,最后再劝一劝。
院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灶膛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旁边传来的孩童嬉笑声。
阳光依旧温暖地洒在每个人身上,但却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无法化解的遗憾。
刘青山嘬了个牙花子,瞬间感觉责任重大、亚历山大!
……